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羅珂

“我們在西部已經沒有對手，唯一需要關注的對手是凱爾特人。”2022年圣誕節前，灰熊當家球星賈·莫蘭特說出了這番豪言。但沒想到，接下來的一個多月時間里，自稱“西方不敗”的灰熊成了“西方失敗”：圣誕大戰不敵庫里休戰的宿敵勇士，完敗于布克傷停的太陽，一波11連勝算是止血，但近來五連客全部告負，且對手都來自西部……

戰西部豪強勝算不高

有細心人統計，這期間灰熊面對西部球隊的戰績僅為7勝7負，雖然仍排名分區第二，但和頭名掘金的差距已拉大到3個勝場。100比111不敵森林狼后，數據媒體StatMuse在推特上戲謔道：“自香農·夏普事件后，灰熊戰績為0勝5負。”言下之意，灰熊對陣湖人時，部分灰熊球員以及莫蘭特的父親，和場邊觀賽的NFL名宿香農·夏普發生口角，側面反映出球隊現階段心態并不穩定，和真正的冠軍級別強隊尚有差距。另外，場均得到8.6分11.5籃板的首發中鋒亞當斯，因右膝后十字韌帶拉傷，預期將缺席3-5周，這無疑讓灰熊未來一段時間更加難過。

五連敗后，灰熊的戰績滑落到31勝18負，但勝率仍有63.3%，在隊史可以排到第四。本賽季西部發揮穩定的強隊不多，灰熊仍有很大希望拿到主場優勢，甚至重奪分區頭名也非不可能。他們場均轟下116.8分，排名聯盟第7；場均搶48.7個籃板，排名聯盟第1；場均搶斷8.2次，排名聯盟第5；場均蓋帽5.9個，排名聯盟第3；場均出手93.1次，排名聯盟第1；場均罰球25.4次，排名聯盟第6……和勇士、凱爾特人運轉精密體系，和約基奇、東契奇持球大核操盤不同，灰熊的比賽風格干脆直接，簡而言之就是“暴力美學”。

但是，這樣風格的球隊能走多遠？NBA歷史似乎找不到答案。

上賽季的灰熊，以56勝26負的常規賽戰績追平了歷史最佳，場均得分、籃板、助攻、搶斷、蓋帽這幾項數據在聯盟的排名，比起本賽季只高不低。但到了季后賽，灰熊并未延續常規賽的強勢：首輪面對西部第七森林狼，他們以4比2過關，但三場勝利凈勝分都未上雙，天王山之戰更是末節打出37比24，才以111比109險勝。如果未能上演大逆轉，系列賽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分區半決賽面對勇士，灰熊首戰就被對手攻陷主場，又沒能把握住小佩頓傷退的機會，最終2比4飲恨出局。本賽季，灰熊的狀態還不如上賽季穩定——2021-22賽季他們最長連敗不過三場，進入2022年后更是只有2次兩連敗——除了五連敗，另有5次兩連敗。奇才、森林狼（2次）、湖人這些狀況不佳的球隊，都在灰熊身上嘗到了勝利滋味。

傷病影響灰熊磨合

“48分鐘比賽時間里，他們都比我們更玩命，輸球原因就是這么簡單，我們打得太漫不經心了。”被湖人逆轉后，灰熊主帥詹金斯毫不客氣地表示，球隊本賽季有時候的表現，和志在爭冠的球隊相去甚遠。莫蘭特也表示：“我們讓對手通過二次進攻得了太多分，那些機會五五開的回合我們必須盡力搶下。我們有很多特長，但臟活累活也需要好好干。”

尚未建功立業，卻染上了驕嬌之氣，這無疑是兵家大忌，也是很多灰熊擁躉對球隊最擔心的地方。畢竟，這支球隊歷史上還沒有打進過總決賽，如今陣容里又缺少壓得住陣腳的老將，如果不能腳踏實地一步步往前走，總冠軍無疑只是鏡花水月。

當然，灰熊本賽季發揮大起大落也有其客觀原因，這支年輕球員居多的球隊，也遭遇了接二連三的傷病侵襲。除了狄龍·布魯克斯還保持著較高出勤率，莫蘭特、亞當斯、賈倫·杰克遜、貝恩幾大主力都或多或少因傷休戰。上賽季發揮不錯的宰伊爾·威廉姆斯，也因髕腱炎缺席了本賽季前一個半月的比賽。常規賽打完一半，灰熊已經有12名球員被列入首發陣容，表現不穩定在所難免。

主帥詹金斯很清楚，想從狂野西部脫穎而出挺進總決賽，能夠拿到全部主場優勢固然是好；但他也直言，球隊本賽季對待受傷球員會更加謹慎，小傷大養的政策輕易不會動搖。孟菲斯人仍然認為，若不是亞當斯和莫蘭特一內一外兩大主將相繼因傷缺陣，灰熊定可以闖過勇士這一關。

“上賽季我們的最大收獲之一，就是學會了如何對待傷員。我們絕不希望球員從每日觀察的輕微傷狀態，發展成需要休養兩到四個星期甚至更久的重傷。”詹金斯說。

因此，“本季領先10分以上必勝”（對湖人被打破）、“莫蘭特拿三雙必勝”（對森林狼被打破）等定律相繼作古，灰熊將帥并不對此太過介意。他們也仍然堅持輕傷就下火線、減少球員出場時間的策略。本賽季迄今，莫蘭特是灰熊場均出戰時間最多的球員，但只有32.4分鐘；貝恩和布魯克斯是另外兩名場均出戰時間超過30分鐘的球員，也不過31.1分鐘和30.6分鐘。場均打18分鐘以上的球員，總共多達11人……

“賽季開打后，讓所有球員都保持100%的健康是不可能的，但我們會盡量避免長期病號出現。”詹金斯說。亞當斯此次受傷，可能會讓灰熊的輪換策略更趨于保守，哪怕因此會多輸幾場比賽。

青年軍沒有丟失信心

在支持灰熊的人眼中，這支球隊的前途無限光明：球員平均年齡只有23.3歲，在聯盟里只比雷霆和魔術略大；莫蘭特和本恩還領著新秀合同，本賽季全隊總薪水不過1.2億美元，比23支NBA球隊都少。梅爾頓和凱爾·安德森的離隊，并沒有削弱替補陣容的深度，可能只有凱爾特人能夠和他們掰手腕。主帥詹金斯從2019-20賽季執教球隊，一手打造了這支青年軍，取得了57.6%的不錯勝率（159勝117負），并已有兩個賽季在最佳教練評選中榜上有名：2019-20賽季排名第6，上賽季名列第二。

“我看到了灰熊和勇士在球場內外的一些沖突，他們雖然還不能算是宿敵，但我覺得過不多久就是了。”灰熊名宿扎克·蘭多夫談到老東家時表示，“另外，莫蘭特帶隊拿到NBA總冠軍，我也覺得很快就能成真。”

但也有人并不看好灰熊，認為他們可能是2012-13版掘金的翻版。10年前那支掘金隊同樣洋溢著青春氣息：除了36歲的老控衛安德烈·米勒，隊里再無人年屆而立，勞森、加里納利、法里埃德和庫弗斯四大主力更是全部在25歲以下。常規賽他們贏了57場，比上賽季的灰熊還多一場，創造了球隊并入NBA后的最高紀錄；但季后賽首輪面對排名西部第六的勇士，這支掘金全無常規賽風采，2比4敗下陣來。自那以后，掘金更是一蹶不振，直到約基奇成長為球隊核心，他們才重返季后賽。

當然，2023版灰熊擁有聯盟一線球星莫蘭特，以及貝恩這樣的神投手，比2013版的“NBA田徑隊”掘金配置更好。但無論莫蘭特還是貝恩、小杰克遜，都還沒有在季后賽證明自己打硬仗的能力。他們需要在本賽季用更好的表現為自己證明。

“我們一直對自己有信心，這和上賽季的優異表現其實沒什么關系；無論現在、上賽季還是更早時候，我們都非常非常自信。”莫蘭特說，“作為一個集體，我們團結在一起，彼此的化學反應變得越來越好。前兩個賽季的經歷讓我們學會了很多，并且將它們用到這個賽季。”

貝恩這表示，漫長的NBA賽季里，球隊狀態出現起伏是很平常的事情。“這樣的波動能夠讓你變得更加強大。我們只會關注自己，專注于發揮出自身水平。此前因為傷病，我們的合練機會并不多，包括我在內都還在尋找最佳狀態。我們的主力陣容，本賽季并肩作戰的時間并不多，有些事情是不可能一蹴而就的。但我們會齊心協力度過難關，我肯定我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