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 霍爾頓

3月26日，36歲的法國中后衛洛朗·科斯謝爾尼通過向媒體致函的形式，確認自己正式退役，告別他揮汗19載的職業足球綠茵場。這位阿森納前功勛隊長自退出法國國家隊、除衫官宣加盟波爾多引發軒然大波以后，便逐漸退出足壇主流視野。然而其職業生涯末期依舊話題不斷，爭議和擰巴，成了科斯謝爾尼給人們留下的最后印象。一如他整個職業生涯的樣貌呈現——不完美，但終有時。

低嫁高娶，錯配姻緣

2019年夏，科斯謝爾尼以500萬歐元轉會費加盟波爾多，離開與他完成相互成就的阿森納。官宣視頻中，科斯謝爾尼脫掉穿了9年的槍手球衫，露出內里的波爾多球衣，伴隨笑顏綻放，一派新衣新氣象。槍手方面部分輿論認為，科斯謝爾尼對新東家的諂媚式獻身缺乏對舊主的敬畏與尊重，其中不乏猛烈批評。

不過科斯謝爾尼在新家的日子也沒好過到哪里去。委身波爾多，科斯謝爾尼周薪由10.5萬歐元降至6萬，得到了俱樂部追逐歐冠正賽資格加引進吉魯的保證。結果既沒有與吉魯的相聚，波爾多更是陷入保級泥淖。科斯謝爾尼雖然降薪加盟，但對波爾多這種法甲球會來說，他的薪資已是金字塔頂端。隨后疫情來襲，科斯謝爾尼直接成了波爾多的高薪包袱。

回看法國中衛加盟之初，波爾多前球探卡利普的評價，這次轉會從一開始就落下錯誤烙印、注定了失敗的結局，“換做我，我不可能花500萬簽一名34歲的球員。是，他多次入選國家隊，還很有名，他是個好球員。可是波爾多跟他簽了一份4年合同！每年給他花350萬，4年差不多1500萬！”

波爾多素有“黑店”之名，是球星成才跳板，仰賴賣人回血的生存模式，當時卡利普給出了很具體的選項，“比如尼姆的布里昂松（時年23歲的法國中衛），我們可以幫助他上升一個檔次，兩年后再以800-1200萬的價格出售給頂級聯賽，比如英超。但我們永遠賣不掉科斯謝爾尼！波爾多主張培養-交易型的經營模式，但是你能賣掉的只有年輕人，而不是這把年紀的老將！”

也許波爾多有過以老扶新、穩進歐冠的雄心。但新冠疫情打亂了一切，無人能夠預料。今季法甲29輪過后，波爾多4勝10平15負墊底聯賽，而科斯謝爾尼和俱樂部之間的裂隙越來越大，今冬之后徹底被排除陣容。

爭議人生，落寞背影

科斯謝爾尼并不認同波爾多的生存方式，這點從昨夏的發言可見一斑，這位波爾多隊長公開呼吁：“不要把球員當成商品。”直接打了東家的臉。而財政狀況惡劣，波爾多選擇在本賽季下半段將頂薪球員科斯謝爾尼移出一線隊，且并沒有告知球員本人。接受《隊報》采訪，科斯謝爾尼這樣描述當時的狀況，“前一晚，主席電話通知我的經紀人。第二天我照常前去訓練，但沒有人搭理我。隨后我和高層對話，他們說想幫我的未來找到出路，我可以繼續跟隨一線隊訓練。但他們沒有告訴我理由，只以新戰略搪塞，說管理層會找到適合所有人的解決方案。”

波爾多給出的最終解決方案，是令科斯謝爾尼擔任大使虛職，“為俱樂部的國際伙伴關系發展做出貢獻，繼續憑借他的豐富經驗為俱樂部服務。”也就是所謂的分手不分家，科斯謝爾尼也選擇了接受。縱然他的競技水平仍然維持一線水準，雖然他離開阿森納，與“無法維持一個賽季40-50場強度”有關，但截至2020-21賽季結束，遭遇過跟腱斷裂重傷的科斯謝爾尼此前6個賽季的對抗成功率均高于65%，轉會法甲后，他更逢新春，至2020-21賽季，其地面和空中對抗成功率分別達到72%和74%。

可這拽不住向深淵更深處滑落的波爾多，科斯謝爾尼的身體也出現了問題，本賽季在被徹底剔除陣容之前，他為波爾多出場11次，受到傷病和新冠困擾，共缺席9場。科斯謝爾尼人不在場，不耽誤球迷仍視他為球隊一員。宣布掛靴的同時，科斯謝爾尼陷入了種族歧視爭議，但這波純屬無妄之災。法甲第29輪，波爾多主場0比2蒙彼利埃。球迷哀俱樂部不爭，一腔怒火投向球員，極端球迷組織“超級深藍”當場猛噓35歲的隊長&門將科斯蒂，指責他不公平地攻擊馬爾默租將、23歲的波黑中衛艾哈邁德霍季奇，部分言論更是牽扯種族主義。前任隊長科斯謝爾尼被一并視為更衣室高層，于是一并挨罵，被指責不作為。

科斯謝爾尼當是料想不到，自1月起便離開賽場的他，還能以這種原因遭到球迷謾罵。波爾多不得不發布公告辟謠，為法國中衛澄清冤屈，稱他既沒有遭到內部調查傳喚，更沒有發表過歧視性言論，否則不可能被委托以俱樂部大使重任。

法甲已進入尾聲，縱使有奇跡出現，也難擋波爾多降級的命運。科斯謝爾尼此時掛靴，也免去了從法乙世出到法乙告別的宿命。身份更替，一代鐵血中衛自此揮別轉型，落寞背影下，是不可勝數的唏噓與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