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全媒體駐西班牙記者 武一帆

新賽季西甲第一輪，阿拉維斯對皇馬的比賽上半場出現一次手球爭議。門迪索羅薩球場的看臺上響起整齊劃一的“滾出去”呼聲，抗議裁判判罰。往日里格外刺耳的罵聲和噓聲此刻聽起來卻比“逍遙音樂節”上的名曲更讓人感動。球迷回來了。即便不是完全開放狀態，至少球員不用對著空蕩蕩的看臺慶祝，聽著DJ控制的電音歡呼聲尬演了。沒有球迷，足球就不是足球。

距離上一輪全面開放的西甲聯賽已過去整整一年半時間，具體來說，是2019-20賽季第27輪貝蒂斯對皇馬的比賽，而后便是長達3個月的“國家緊急狀況”和“居家禁足令”。上賽季最后一輪，雖然西班牙職業聯賽順應政策變化，允許球迷入場，但因為防疫規程由各大區制定執行，沒能做到統一開放。事實上，到6月24日，西班牙衛生部長卡羅琳娜·達利亞斯還保證：“新賽季各級體育賽事一定能恢復到完全向公眾開放的狀態。”

然而歐洲各國政府依然沒從過去一年多的慘痛損失中吸取最起碼的經驗：政策是人定的，但病毒不受控。與衛生部長高調作保一并到來的，是“德爾塔”帶來的第五波疫情。待到7月下旬，全國日新增感染人數已突破3萬，回到2月份最嚴重的狀況。這還是在疫苗接種覆蓋半數人口以上的情況下。

一個尷尬的現實是：疫苗可以加速打，甚至西班牙自己研發的新冠疫苗也到了臨床試驗階段，但封城隔離是絕辦不到了。因為此前最高法院已判定政府延長“國家緊急狀態”的政令“違憲”，這期間產生的各類處罰都不做數。而且各地方政府為了控制疫情擴散所頒布的宵禁令或疫苗接種或“核酸陰性通行證”也引來官司。總結下來，除了繼續擴大和加強疫苗接種力度，西班牙已沒有別的辦法來控制疫情，只得在社會已經全面開放的情況下祈禱上帝保佑。

因此足球界也依照相同思路制定標準：待到所有俱樂部都完成疫苗接種，就視作“正常化”。大多數歸隊的球員教練都自覺接種疫苗，誰也不愿意在安心工作生活這個基本要素上找別扭。現在西班牙的疫苗接種已向各年齡段全面開放，不存在年齡和工種的先后順序。而俱樂部組織集體接種疫苗也不是秘密，馬競、塞維利亞、薩拉戈薩等都公開了相關信息。這也是給公眾做出榜樣。不過在確認全員接種完畢前，自去年6月開始實行的“防疫規章”依然有效，至于各俱樂部的執行狀況可能就不像缺乏疫苗保護那幾個月那樣嚴謹。

在不允許采取“疫苗通行證”規范的前提下，不能保證入場觀眾都打過疫苗，對控制疫情顯然不利。各地方政府能做的只是限流和要求佩戴口罩，以確保社交距離。西班牙大部分地區的球場準入人數上限都設定在40%。但疫情相對嚴重的納瓦拉（33%）、加泰羅尼亞（30%）和巴斯克（20%）都進行了更嚴格的限制。比如擁有10萬坐席的諾坎普就允許3萬人入場，而位于巴斯克維多利亞的門迪索羅薩就只能有不到4000人入場。隨著疫情趨緩，未來可能會有更多球迷得以返回球場。前提是，這些入場后就扎堆一處并摘下口罩呼喊的球迷，不會引發新的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