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 托克羅

對大多數人來說，有錢人的世界無法想象，有關足球俱樂部的運營，球迷們也是知之甚少。瓦倫西亞俱樂部老板林榮福很少拋頭露面，因為球隊戰績糟糕，俱樂部管理混亂，這位新加坡老板備受球迷指責，但他很少做出回應。

不久前，林榮福罕見地接受《金融時報》采訪，談到了他為什么要買下一家俱樂部，初衷是什么。“有一次歐冠決賽，很多俱樂部老板聚在一起共進晚餐。那里有酋長、國王、黑手黨（誰？）、黑人、白人和黃種人。我們互相討論，‘你為什么花這么多錢去買這名球員？’我們都像孩子一樣…這項運動讓一切變得平等。”

林榮福認為，擁有一家俱樂部，某種程度上是一種“名片性的資產”，讓他可以近距離接觸到貝克漢姆、C羅這樣的足球巨星，同時打響自己的知名度。林榮福相信，相比2014年他花費1億歐元成為俱樂部最大股東，現在瓦倫西亞的實際價值已遠遠不止于此。但從球迷的角度，瓦倫西亞已然成為林榮福牟利的工具，他跟經紀人大鱷門德斯合作，通過球員買賣賺取差價，這樣的做法，讓俱樂部徹底淪為球星加工廠，同時導致球隊成績不穩定，無法形成長期競爭力。

對于亞洲老板的一系列騷操作，瓦倫的球迷已經忍無可忍。球迷組織“解放瓦倫西亞”的一名代表表示：“球迷們已經對他失去了信心，他現在就等著逮到一個好機會，以盡量高的價錢把俱樂部賣出去。”另一名瓦倫死忠也表示：“在他治下球隊離歐冠越來越遠，債務每年在增長，然后他就必需出售球員去填坑。”

不久前歐洲12家俱樂部聯合成立歐超，西甲有3家俱樂部參與，瓦倫西亞不在其中，原因就是瓦倫西亞的品牌價值夠不上歐超級別。林榮福一方面反對歐超，“它純粹只是豪門俱樂部為了求生，根本不理會球迷的感受。歐超要吸引亞洲市場，但他們考慮過當地的賽事嗎？他們考慮過給本土球迷帶來的不便嗎？他們不在乎這些。”

但另一方面他也承認，現行的足球經濟模型已經崩塌，巴薩和國米這樣的豪門俱樂部在財政上瀕臨破產。瓦倫西亞也不例外，林榮福接管瓦倫西亞7年，只有1年能免于赤字，目前欠債已達2億歐元，同時球隊的薪金從2014年的5820萬，暴漲至1.16億，期間薪水支出一度占俱樂部收入近80%。疫情讓足球產業收入大減，去年夏天瓦倫西亞不得不進行大甩賣，帕雷霍、羅德里戈、費蘭·托雷斯、科克蘭等球員，無論老幼都被送走減負，俱樂部的薪資占比猛然回落至60%左右，但這對球隊的競技實力造成了巨大打擊，目前他們僅排名西甲第14。

淺色為林榮福入主前數據，深色為林榮福入主后數據。

新千年之初，瓦倫西亞曾兩度殺進歐冠決賽，與今天的馬競類似，一度踏進了“準豪門”的門檻。不過由于經營不善和揮霍無度，瓦倫西亞很快也陷入了財政破產的邊沿，2008年的金融危機更加速了這個過程。林榮福入主，一度讓球迷看到希望，他們盼著一個類似中東油王那樣的金主，幫助球隊真正晉身豪門行列。

事與愿違，新加坡富豪的財力與投入程度與切爾西老板阿布顯然無法相提并論，“我也不希望把俱樂部搞差，瓦倫西亞有102年歷史，但從未奪得過歐冠冠軍，之前的擁有者也是不計一切代價要贏得這個冠軍嗎？你腦子一定是秀逗了。他們（反對他的球迷）老是說‘我們是瓦倫西亞球迷，我們懂得這家俱樂部’，要我把俱樂部賣回給他們，但在瓦倫西亞球迷當老板的時候，俱樂部破產了，不是嗎？”

針對外界對他通過球員買賣賺錢的指控，林榮福表示否認，“我有101種方式可以賺錢，而且風險和收益更加可控。（擁有一家俱樂部）是一件美好的事情，我一覺醒來，知道自己擁有一家足球俱樂部，然后看著它會發生什么。就這樣，別無他想。我也很同情球迷，但在俱樂部內部，在朋友中間，我們都會說，哪怕一個小小的問題，都會給你帶來最大的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