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羅珂

上賽季，原本有希望打進季后賽的鵜鶘，在復賽階段卻一敗涂地；這使得他們決定做出改變，聘用斯坦·范甘迪做主教練，送走全明星后衛霍勒迪，放棄速度和空間，對球隊進行了根本上的改造。但結果呢？即便最近7場比賽贏了5場，鵜鶘仍然只能以10勝12負排名西部倒數第四。即便NBA對季后賽的賽制進行了調整，但常規賽已近1/3時，他們仍然在徘徊在季后賽門檻外。

當地時間1月23日，鵜鶘輸給西部副班長、缺少唐斯和拉塞爾兩位全明星球員的森林狼之后，大范甘迪毫不客氣地批評了本隊球員：“有的人需要承擔起責任來，挺身而出，而不是任由對手比我們打得更努力。隊里最優秀的球員，就應該在防守端端正態度，更加努力。”

雖然鵜鶘主帥沒有點名，但人人都聽得出，他的話直指隊里一內一外兩大球星：上賽季進步最快球員得主，休賽期剛簽下頂薪合同的英格拉姆，以及2019年狀元秀、一次次打破各種個人數據紀錄的錫安·威廉姆森。尤其是年紀更小的后者，被認為是近年來天賦最高的NBA球員。但在注重防守的大范眼中，錫安距離一個合格的球隊核心，差得可不是一點半點。

“我們在休賽期的運作都是有計劃的。如果以這個賽季就奪冠作為成功標準來評判，我們顯然是失敗的；但從長遠角度，從球隊重建角度看，我們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去年12月接受采訪時，鵜鶘籃球執行副總裁大衛·格里芬說出了上面這番話。他們通過幾筆交易，在未來7年總共積攢了11個首輪簽；他們得到了經驗豐富的中鋒亞當斯和后衛布萊德索，以及同樣老派的一位主帥。理論上，鵜鶘的防守會比上賽季的聯盟倒數水平好很多，這樣可以拼在當下，贏在未來。在格里芬看來，過去兩個賽季的總冠軍球隊猛龍和湖人，是鵜鶘的學習榜樣：超級球星穩定，角色球員強硬。

格里芬還提到了大范甘迪在2009年打造的那支殺入總決賽的球隊：“之前在魔術執教時，范甘迪教練已經進行了未來籃球的實踐，當時魔術球員普遍身材高大，打的是大個子技術流籃球。”不過他并沒有指出，魔術當時的核心球員德懷特·霍華德，可是一人能夠撐起一個防守體系的大閘，這是錫安和英格拉姆根本比不了的。

上個月初，大范甘迪在隊內訓練結束后坦言：“放眼當今聯盟，雙子星組合是主流，勒布朗和戴維斯、萊昂納德和喬治、字母哥和米德爾頓……他們的共同點是什么？都是能攻善守。我的挑戰是為錫安和英格拉姆打造更好的進攻體系，創造更多空間；他們的挑戰是承擔責任，持續進步，成為更優秀的防守者。”

速度能跟得上后衛，彈跳可以封蓋中鋒的錫安，最大的問題是在防守端缺乏延續性，尤其是無球防守時總免不了走神。經驗豐富的對手，往往會利用他注意力不集中的痼疾做文章，比如對爵士時，喬治·尼昂一會兒命中空位三分，一會兒沖到籃下扣籃得分，都是抓住錫安防守端漏出的空當。而在另一個進攻回合里，錫安只顧盯著球，又漏掉了對位的羅伊斯·奧尼爾。“錫安不能協防過于積極而丟掉自己的對位球員，他已經連續兩次漏人了。”鵜鶘隊的播報員安東尼奧·丹尼爾斯毫不客氣地批評道。

20歲的錫安當然還需要成長，但治軍嚴厲的大范甘迪絕不會容忍球員在輸多贏少時有懈怠表現。“我們要有主動防守的態度，給持球的對手足夠壓力，積極貼身防守，把防守提升到更嚴密的檔次。我們要培養出更好的比賽習慣，這非一朝一夕之功，需要日復一日的努力和積累。”

鵜鶘管理層也對大范甘迪表達出了足夠支持，大衛·格里芬說：“對于球員而言，范甘迪是非常優秀的導師。作為教練，他取得了成功，尤其擅長調教防守。他知道如何帶隊贏球。執教魔術的時候，他的球隊受制于天賦未能奪得總冠軍；令人興奮的是，如今這支鵜鶘隊天賦過人，又得到了范甘迪這樣有責任心且注重細節的教練。”

從金特里到大范甘迪，鵜鶘的側重也從進攻改為防守，火力下降是可以預期的。加上用防守型中鋒亞當斯首發，布萊德索的能力也無法和霍勒迪相比，雷迪克和哈特又遲遲找不到投籃手感，鵜鶘的進攻效率比上賽季還要差。即便如此，錫安在距離籃筐很近的區域，仍然打出了歷史級別的得分效率。不過，鵜鶘更希望錫安好好向亞當斯學些本領：掩護、護筐、卡位……雖然受制于身高，錫安不大可能長期擔任五號位——哪怕是最佳防守球員得主德雷蒙德·格林，也只能在勇士打五小戰術時客串中鋒——但大范甘迪希望錫安在球隊打小個陣容時，能夠幫助鎮守禁區，不至于被對手予取予求。

作為親歷騎士簽回勒布朗后，從青年軍迅速調整為爭冠球隊全過程的人，大衛·格里芬甚至這條路不好走：“那時候我從來沒有下過決定：‘我們要轉為征管模式’。勒布朗是當今NBA唯一有能力帶領球隊立即打進總決賽的球員，所以他從熱火回到騎士，就是我們需要為奪冠搏一把的時候。對于現在的鵜鶘，我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奪冠的好時機，但我知道不是現在。我希望球隊按照預期成長發展。現在，我們沒有必要迎合外人的期待，我們在學習如何贏更多比賽，一切才剛剛開始。”

也許，當錫安成為更可靠的防守者時，鵜鶘就可以開始考慮“贏在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