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 梁熙明
一顆不羈的足球心臟,停滯了。這一刻,舉世陷入巨大的震驚與哀痛,每一位足球界人士,每一位球迷,都在追憶,緬懷。馬拉多納,世界足球歷史最杰出的人物之一,在黑暗的2020年,離開了塵世。
在難以勝數的足壇風流人物中,馬拉多納是最富有魅力的一個,這方面,可以去掉“之一”。除了他超然的天賦球技,他放蕩不羈的個性,他對足球本原刻骨的熱愛,是他得以傲然于世、為大眾膜拜的根由,也是他與其他足壇巨星最獨特的區別。
20年前世紀之交,國際足聯曾經舉辦過一次“世紀最佳”投票,他們以為貝利當選必然十拿九穩,然而沒想到網絡投票,卻是馬拉多納第一,最終不得不含糊其辭,分設線上線下投票,實則仍希望將貝利推為第一。
正因如此,“貝利馬拉多納誰第一”,一度成為網絡熱門話題,就連當事人貝馬,也各自不服,上節目見面,也要彼此口舌一番。除了馬拉多納,沒有任何球星享受這等待遇,會介入“與貝利孰高”。
人文角度,馬拉多納與貝利是不可比擬的——這無關競技,而在于,貝利身上只具備了神性,而馬拉多納是神與魔的高度對立統一。
貝利的球場人生,是人類最理想最完美的典范,沒有絲毫污點,堪稱完人。他的比賽,就是純粹神對凡人的碾壓,他的球技表演,就是純粹神的圣光。
馬拉多納的球場人生,充斥著各種爭斗非議,與對手斗、與隊友斗、與主帥斗、與權貴斗、與媒體斗......其樂無窮!
馬拉多納最傳世的兩大經典戰役——1986世界杯大戰英格蘭,1990世界杯大戰巴西,留下世界杯史上最偉大的進球,和最偉大的助攻。這兩場比賽,恰恰就是神與魔的有機結合——既有舉重若輕的極致個人英雄主義表演,也有不容于人類社會的反道德不擇手段——對英格蘭,談笑間連過五人直搗黃龍,同時又留下上帝之手,甚至在假裝慶祝進球時隊友發問“你是不是手球了”,立刻呵斥“閉嘴”;對巴西,絕境中一劍封喉,同時又在場上假借送水給對手之際,在水里下蒙汗藥,上演一出“智取巴西隊”。
對于貝利,他的圣光一直籠罩著球場,連他的退役,都是符合傳統智慧的激流勇退。對于馬拉多納,很可惜的是,過度的放縱頹廢,導致馬拉多納身體受到嚴重損害,大大消耗了他的球場生涯,乃至大大減少了他的壽命。
馬拉多納只活了60歲,相比之下,貝利的身體好多了,過了80歲依然矍鑠,幾次入院是因為肌體的自然衰老,而不像馬拉多納那樣。這次出事前已多次拉響健康警報,多次出現胃出血、心律失常,甚至陷入昏迷。
根據醫檢,馬拉多納因急性肺水腫,死于急性心力衰竭。本月初,馬拉多納就因腦血腫動過手術,能在那次手術后挺了過來,已經被視為福大命大,沒想到,還是沒有挺過這一步。
說白了,馬拉多納年輕時放縱過度,導致了日后他健康惡化。這些放縱包括吸毒、酗酒、濫交,尤其吸毒,直接毀了馬拉多納生涯,讓球迷少看了很多更奪目的光芒。
這不是歷史的巧合,貝利時代,南美的政經實力足以抗衡歐洲,所以巴西人有底氣拒絕歐洲,將國寶留在國內。貝利最光輝燦爛的演出,全在巴西,直到生涯晚期,因為生意不順需要錢,才去紐約宇宙隊發揮余熱。
馬拉多納登上大場的80年代,南美整體國力急劇衰退,政治經濟軍事文化全面被西方吞噬,足球再不復歐美相抗之勢,鴻溝在加速度地擴大,南美最終變成歐洲足球的殖民地,原材料(年輕優質天才球員)輸出地。如果貝利在80年代,巴西人是絕對沒有能力留住他的,貝利也一定會飛赴歐洲踢球。
而進入歐洲的馬拉多納,加上其放蕩不羈的天性,立即就墜入西方花花世界,被毒品、酒精、美女包圍。
在那不勒斯,很多時候他需要“飛一口”才能上場,而為了遮掩,電話門主角、當時還在那不勒斯服務的莫吉,最大任務就是替馬拉多納打掩護。當時尿檢無需脫光,可以穿短褲,莫吉每次在馬拉多納短褲里藏一支別人的干凈尿樣,尿檢遞上去。
隨著尿檢標準的嚴格,不能再借別人的蒙混過關了,莫吉就開始算好日子,每周打完意甲比賽,周日至周三馬拉多納隨便放飛,周四開始就不能再吸了,否則體內會有毒液殘留,容易曝光。1991年馬拉多納東窗事發,正是因為麻痹大意,在莫吉已經提醒的情況下,依然不當回事,拿自己的“真毒尿液”送上去,結果當然逮個正著。
并非巧合的是,馬拉多納去世前,美國已經出現毒品合法化,華盛頓州與俄勒岡州宣布可卡因、海洛因這些“硬貨”合法,而大麻已經在35個州合法了。歐洲則早已先行一步,可以開設吸毒室,與道光咸豐年間大清滿大街的鴉片館,頗為異曲同工。
西方已經在新冠疫情前徹底失敗,只得佛系抗疫,以“群體免疫”自欺。毒品合法化,則是歐美抗毒失敗,而不得不將佛系抗毒轉成“普世”的另一重無奈。
這正是整個西方幾十年來嬉皮士的縱欲頹廢文化侵蝕的結果。發源于60年代的西式縱欲頹廢文化,西方“垮掉的一代”以嬉皮士為代表,打著反戰、和平、愛的旗號,倡導毒品與濫交自由,自私自利,貪戀享樂,最終拉低全社會道德底線,導致全民墮落。
馬拉多納正是在南美衰退、難抗歐洲的大背景下,進入西方世界的,馬拉多納的早衰早亡,正是西方縱欲頹廢文化的犧牲品。
無論如何,1986年6月22日阿茲臺克球場,那一刻飛翔的迭戈,才是真正的快樂與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