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 林良鋒

還是那句：從哪兒說起？

輸球未必是災難。但過程漸成模式，就一定是。過去28年，曼聯曾5次賽季一亮相就被捶。但本輪輸球不是1992，不是2012，更不是1995；倒是更像2004和2014。這場失利，伴隨阿森納和埃弗頓連勝，令翹盼引援卻無樹可上的曼聯球迷益發郁悶。這28個賽季的頭兩輪，曼聯曾7次連勝，但既沒有最終奪冠，也沒有敲定前四。反倒是兩奪英超和歐冠的歲月，開局都不理想，三冠賽季頭兩輪打平；9年后重復這一模式，甚至前三輪2平1負。曼聯球迷不必過分解讀一場失利。

風水輪流轉，記吃也記打

解讀失利的模式，卻很有必要。

輸球從來兩部分：自己踢得不好；客觀上運氣也差。先說運氣。曼聯被罰點球，既是為上賽季破紀錄獲判14個點球還債，也是本賽季嚴打防守違規的受害者。林德勒夫手球純屬無意。阿森納名宿賴特的觀點代表多數行家的看法。但現行規則就是：只要張開胳膊，不在“自然”的位置，絕不放過。利茲聯被判的第一個點球，就是薩拉赫射門擊中了客隊中衛科赫的右臂。本場小黑屋里是莫斯，愛判點球，名聲在外。德赫亞好不容易撲了阿尤操刀，莫斯又提醒主裁判阿特金森：德赫亞違規，須再來一次。德赫亞確實雙腳離了門線，哪怕其中一只腳離線寸許。

這是極清畫質的時代，肉眼看不到？機器幫你。即使德赫亞沒違規，盧克·肖也提前進了禁區。裁判和小黑屋，都沒有做錯。之前，曼聯進攻中布魯諾和博格巴接連遭對手犯規，前者在禁區外，后者在內。如果鼓勵進攻，當然是罰博格巴被犯。阿特金森給了禁區外任意球。這就是運氣。主裁判不打算給的，你摔死了也拿不到。不妨問問穆里尼奧四年前的感受。上賽季，曼聯的14個點球，很多給的勉強。風水輪流轉，記吃也要記打。何況，判了14次點球，曼聯也沒次次珍惜不是？運氣可能影響多輸少輸，但無法改變曼聯該輸的事實。

曼聯不僅輸了比賽，還被水晶宮耍了。那么，自己該負的責任，有哪些必須追究？哪些即使換個套路也未必管用？埃弗拉質疑：為什么簽了范德貝克不用？他舉自己的例子：“我剛加盟就首發打了德比，盡管踢得一坨，但那是我的問題，不是弗格森的。”言下之意：如果首發范德貝克，奧萊不必背鍋。但這只是局部。曼聯的中場都不理想，布魯諾只是略好。博格巴和麥克托米奈遠遠達不到及格的發揮。都換嗎？換個角度，首發是布魯諾、范德貝克和弗雷德，會不會更好？也許。但沒有答案。

荷蘭系水貨，瑞典產漏勺

索爾斯克亞的確進行了輪換，但不是中場，而是右路。這個輪換，經實戰檢驗：不及格。上賽季下半程詹姆斯和福蘇-門薩幾近雪藏。按理不存在疲勞的問題。但詹姆斯不敢突破，福蘇-門薩頻頻失位，反映的是水平而不是狀態。上一次門薩首發迎戰西漢姆已經闖禍，禁區前攔截犯規，送了對方一次任意球。因為博格巴莫名其妙手球，大家反而忘了門薩只打了半場就被換下。門薩首發，還是考慮到他之前租借過水晶宮，不久前客場打水晶宮首發尚可。門薩當時踢的是左閘，比賽中并沒有助攻的任務；水晶宮已經保級，并不拼命。

門薩水平不濟，并不是最近驗出來的。2017年被藉到水晶宮，該隊季初連輸7場，一球不進，其中6輪門薩次次首發，5次打滿全場。一年后又被藉到富勒姆，12次上場，富勒姆２勝2平8負。點名租他的弗蘭克德波爾和約坎諾維奇，都半道下課了。誰把門薩帶到曼聯的？范加爾。還有哪個荷蘭外援這么水？孟菲斯。是誰帶到曼聯的？范加爾。孟菲斯現在可能加盟哪個隊？巴薩。誰的主意？科曼。看出來了嗎？這就是荷蘭教練的產業鏈。為什么還留著門薩？還讓他首發而不是達洛特或威廉斯？再說詹姆斯，為什么他剛來的時候還敢突敢帶，現在卻毫無膽識？

用這兩人首發，曼聯的右路不僅沒有進攻，還成為水晶宮的爆破點。同樣的問題，且是本場最丟人的部門，仍是林德勒夫。過去三個賽季，瑞典人累積了大量的“不能再用”的標本。全世界都知道他水平不足，唯獨能解決林德勒夫上場的人，堅定不移。第一個失球，沒有阻止對方傳中；第二個失球因為胳膊長的不是地方；第三個失球，干脆被扎哈抹了過去射門。你可能忘了他頭球回傳德赫亞，險些被扎哈斷去單刀。

這么一個水平二流，被拼刺刀嚇破了膽，前任引援夾帶的私貨，為什么一直占據場上的重要位置？如果奧萊想找一個理由從此將林德勒夫打入冷宮，也太費周章了吧？如果奧萊讓他上場，是作為清倉前的保值，也太鋌而走險了吧？如果這條理由成立，拉什福德咋辦？重用水平不夠的人，不給其他人競爭上崗的機會，對球員的能力缺乏清醒的認識，遇上危機不夠警覺，是慘敗背后的原因，也是奧萊一步步把自己推向下課的原因。

不要找缺乏季前備戰的藉口了，奧萊。曼聯之前5次輸了賽季首輪，哪次沒有備戰？也不要再說“我們都該好好照照鏡子”這樣的片湯話了。要避免被“執教是天賦，你有就有，沒有就沒有”這話說中，就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做出“沒有天賦，沒有水平”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