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 閆羽

2019-20賽季為英超帶來最大變化的事件是什么？毫無疑問是新冠疫情。正是這場沖擊了全球足壇，甚至全世界所有產業都無法避免其影響的全球大流行，也讓我們有些淡忘了英超原本最熱門、也是最具爭議的一個話題：視頻助理裁判。可以猜想到的是，如果沒有新冠，VAR一定會是這一賽季總結關鍵詞中最為重要的一個，小到單場比分，大到聯賽排名都曾因這項去年夏天正式引入英超的技術而改變。事實上就算經歷了停擺和重啟，我們也不應該忘記VAR所帶來的種種激烈爭論。

可還記得“體毛越位”？

曾幾何時，VAR也被以為是“英超救星”一般的存在。鑒于這里“盲哨”橫行，點球經常亂判，紅黃牌也往往說不清，不少球迷甚至球隊主帥都曾希望能通過增加科技手段來減少錯判誤判，但結果明顯不盡如人意——縱然英格蘭職業賽事裁判有限公司（PGMOL）的負責人邁克·萊利曾多次豪言壯語：“VAR的目標不是100%減少錯誤，但我們的關鍵判罰正確率已經因其增長了數個百分點。”這宣傳口號喊得很響，實際體感卻讓人一言難盡。

“正事不干、專瞧體毛”，這便是2019-20賽季英超初有VAR時給人的最大感覺。事實上去年9月沒到，英超觀眾便發現比賽中雖然“多了幾雙眼睛”，但關鍵判罰時要瞎還是會瞎——大衛·席爾瓦在對方禁區內被伯恩茅斯后衛踩腳沒點球，紐卡后衛禁區內放倒凱恩也不受罰……就此有了等于沒有的情況，前英超名哨海爾希和名宿希勒等業內人士都曾經指出，VAR在英超的應用可能基礎的部分就是錯的，英格蘭裁判公司的指導意見就有問題。

最初PGMOL以“盡量保證比賽流暢度”為由，不鼓勵VAR過多進入，同時還建議主裁判不要到場邊的小屏幕親自觀看視頻回放。如此就導致了一種奇妙的現象，即海爾希所言：一方面負責VAR的裁判員通常都不想以推翻原判決的方式來“得罪”他們在球場上的同僚，漏掉了不少錯誤；另一方面即便VAR介入，本應該作為最終裁定者的當值主裁又不太會仔細去再看回放，導致判決標準飄忽不定。

更為神奇的是，英超VAR漏掉點球無數，但在抓越位方面卻尤為嚴格。這奇景倒也不難解釋：因為越位與否不需要裁判主觀判斷，用電腦畫線即可看出。但問題是英超對于“畫線”的癡迷一度到了喪心病狂的程度，以至于“體毛越位”在2019年末和2020年初成為世界足壇一個最有熱度的關鍵詞。其引發的爭論之激烈，甚至讓國際足聯、歐足聯和諸多專家名宿都參與了進來各抒己見。有提議修改規則的，有指望科技進步的，也有人憤而指責VAR適得其反，還不如回到只靠場上裁判的老路上。

錯判影響大結局

眾所周知，VAR并不是英超的專利。在這方面德甲、意甲算是先行者，西甲引入也比英格蘭人早。然而別人沒有引發的“年度話題”，英超做到了，那么這究竟是VAR不行，還是這里的裁判根本就是禍根？可以確定的是，VAR無法完全避免誤判錯判，但英超在應用這項技術的過程中也存在著嚴重的“照本宣科”——表面上是一絲不茍、一字不差的執行，但實際卻是最絕妙的怠工。

當然，VAR在英超并不是啥也沒干。根據統計，這個賽季視頻助理裁判總計變更了109項決定，包括27次導致進球，56次取消進球；判罰了22粒點球，取消了7粒點球；還有出示9張紅牌和取消3張紅牌等等。但可惜做得好像不少，留下的爭議也多，即便是在英超停擺后重啟的這一小段時間。疫情改變了英超，讓這里的比賽激烈程度略有下降，“體毛越位”似乎也暫時消失了，可別忘了在7月初，英超方面也曾經一口氣承認VAR有三次重要判罰弄錯了：給了曼聯和南安普敦不該給的點球，同時又對熱刺前鋒凱恩在禁區內被推倒視而不見。

需要補充說明的是，這一賽季英超還有一次非常嚴重的“技術事故”。在重啟首戰維拉主場0比0戰平謝菲聯一役中，前者實際上曾經丟過一球：由于撲救任意球時腳跟不穩，主隊門將曾被隊友連人帶球擠進過球網，但結果門線技術卻因為“7個攝像頭視野均被球員或者門柱擋住”而沒有做出提示，維拉也就逃過一劫。臨到賽季結束，人們還發現這次錯判甚至可能改變了英超保級形勢，因為排名倒數第4的維拉正好就比降級隊伯恩茅斯多1分而已。

那么這次錯誤和VAR有關系嗎?當然有關系，因為從回放的比賽畫面來看，皮球已經很明顯的越過了門線，但視頻助理裁判卻沒有就此提醒當值主裁，再一次表明VAR要在英超得到完全正面的評價還道路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