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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歐冠席位之爭懸念寥寥一樣，最后一個比賽日，英超保級區3搶1的上岸大戰，最終也和第37輪結束時走勢大致一樣。面對已經無欲無求的西漢姆、埃弗頓和阿森納，為生存而戰的阿斯頓維拉、沃特福德和伯恩茅斯走勢各自不同，但翻開最終的積分榜，仍是此前以1個凈勝球的優勢名列第17的維拉逃出生天。沃特福德30分鐘潰敗，伯恩茅斯“分到用時方很少”，則只能歸咎于挖坑太深，末輪難填。英格蘭聯賽因新冠疫情“錢景”黯淡，中小球隊來日生存空間進一步壓縮，兩隊在降級后的復歸時限，如今恐怕又被拉長了幾分。

在各自無欲無求的情況下，保級3隊的對手都相當配合，最給面子的非西漢姆莫屬：在首發陣容中，莫耶斯沒有派出阿萊和亞爾莫連科兩位箭頭，全場只給了兩人45分鐘露臉機會，而迪恩·史密斯和弟子們絕對沉得住氣：“敵不動，我不動。”捱到比賽距離常規時間僅剩6分鐘結束前，維拉終于掌握了主動權：被多家豪門相中的格里利什左側突入禁區果斷爆射，導致法比安斯基撲救失誤。憑借隊長的賽季第8球，維拉已經無需看他人眼色。然而不到1分鐘之后，亞爾莫連科無心插柳的禁區外抽射，擊中維拉球員高高彈起，越過雷納頭頂入網，場上氣氛重歸緊張，好在連同補時近10分鐘的煎熬過后，雙方得以平局收場，對于升級后一度燒錢無度、如今手頭錢緊的維拉而言，能夠留在英超，就是最大勝利。正如老門神雷納所說：“完成保級，能和我生涯的任何成就相提并論。”

離英超傳統意義的保級線（38分）尚有一場之差，卻憑平局拿下“黃金第17”，維拉逃出升天，更仗對手成全。上輪被曼城4球痛打，凈勝球因此少維拉1個的沃特福德，雖然尚能維持同分，但一只腳已經踏空。只要維拉不敗，“大黃蜂”非勝不可。遺憾的是，他們或許遇到了一支不急需勝利的阿森納，卻也遇到了一個志在衛冕金靴的奧巴梅揚。而在如此關鍵時刻，黃蜂防線輪流犯錯。道森放倒拉卡澤特送點已是大忌，而在盯防奧巴梅揚時卡住身位的他，完全沒想到前者會挑球倒鉤射門，至于禁區內多達6人，卻被阿森納三人進攻小組輕松拆解，蒂爾尼破門時全隊愣神的表現，這條英冠水準的防線著實要挨板子。

誠然，下半時阿森納有意放沃特福德一條生路，全場客隊的射門多達19次，但想要打進4球簡直癡人說夢。迪尼和維爾貝克的“挽尊”破門，不足以拯救球隊。作為本賽季首支聯賽擊敗冠軍利物浦的球隊，沃特福德1月末時還排在中游偏下，降級似乎完全不必考慮，然而伴隨著停擺期間成為抗拒復工、反對在中立場地作賽的挑頭者，沃特福德幾乎全面開罪了豪門，最后9輪先后被切爾西和曼城痛打。雖然連續兩個2比1拿下諾維奇和紐卡，但已無力回天。當然，沃特福德降級，還要歸咎于他們過早打完了和維拉、伯恩茅斯的“6分大戰”，失去了收官階段一戰定乾坤的大好時機。

而收官日最悲壯的存在，當屬伯恩茅斯。他們不但要拿下埃弗頓，還要寄望維拉沃特福德一齊輸球，保級先決條件委實太多。做客古迪遜，櫻桃的哀兵卻反客為主，約書亞·金點球破門后，索蘭克和斯坦尼斯拉斯又連補兩刀，打出了4比1痛擊萊斯特至今，球隊的最佳表現。然而，他們等來的不是西漢姆的領先，而是格雷利什的進球。此時賽季僅剩不到10分鐘謝幕，伯恩茅斯眾將的表情也從焦慮變成絕望。最終，伯恩茅斯以1分之差名列第18，雖然反超沃特福德，卻仍不免降入英冠。而他們此時凈勝球甚至比維拉還多1個，倘若能在對陣水晶宮、紐卡乃至南安普頓三戰拿到至少1分，此時上岸的，就是這支南海岸球隊。

伯恩茅斯昂著頭離開的壯烈，恰是疫情期間，英超小球會難以為繼的縮影：球隊89%收入來自于轉播商，停擺堪稱滅頂之災。迪福、喬丹·伊比和弗雷澤，都沒有選擇和球隊共度患難，而是6月30日合同到期后就離開球隊，而弗雷澤甚至一度拒絕出戰，即便埃迪·豪反復勸說也無濟于事。威爾遜、阿克、拉姆斯代爾和劉易斯·庫克都早已期待離隊，而球隊的補強，甚至只相中了第三級別的金靴托尼……盡管反擊戰中的小組配合堪稱精彩，埃迪·豪也算頗有想法和魄力的土帥，但這并不能和保級劃等號。

至于最先“死透”的諾維奇，復工后以一波9連敗收場，26個進球列20隊中最少，75個失球則是最多，不墊底降級才是沒天理。盡管季初爆冷擊敗曼城，和普基老樹新花的表現，讓人們一度對“金絲雀”多了幾分期許，但隨即球隊就原形畢露，他們上次贏球，還是2月底擊敗萊斯特。與伯恩茅斯相似，諾維奇在降級后面臨著更慘烈的人員流失：中場核心布恩迪亞、本土邊鋒坎特韋爾、兩閘阿隆斯和賈馬爾·劉易斯都是年輕才俊，在走德式路線失敗之后，諾維奇積攢多年的家底，敗光或許只需一個夏窗。

文/楊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