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 黃思雋

新冠疫情來襲，歐洲職業足球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機。即便歐洲杯延期給各個跨年聯賽創造了打完本賽季的必要條件，但在停擺期間，已有不少聯賽和俱樂部走到懸崖邊上。在沒有比賽，甚至不能訓練的情況下自救，成為了當務之急。

靠政府球迷接濟？球員降薪更有用

挪威率先作出“臨時解雇”所有職業教練和球員的決定，由政府負責發薪，以幫助財政實力薄弱的職業俱樂部渡過難關。相比于電視轉播和廣告贊助收入豐厚的四大聯賽，像挪超這樣的非主流聯賽受停擺的沖擊更大，幾乎是“腳停口停”。正是在這種情況下，挪威政府果斷出手救市。挪威職業球員工會主管瓦爾廷透露，政府會承擔那些年薪在7.5萬到60萬挪威克朗的球員的全部薪水，最長20天。而那些年薪低于7.5萬克朗以及合同不足12個月的外援則不會得到政府資助，“我們和俱樂部組織以及足協會鼓勵俱樂部多加關照這些球員。”

面對賽事停擺局面，萊比錫RB總裁明茨拉夫也表示壓力山大。

相比之下，德甲德乙俱樂部暫時還不用勞煩政府出手，但自給自足的日子也不會太長了。就連財大氣粗的萊比錫RB也表示“壓力山大”，總裁明茨拉夫說：“那些還以為紅牛可以把每一個坑都填掉的人并不了解我們的情況。我們也會有經濟上吃不消的時候。”目前萊比錫大約有400名員工，明茨拉夫透露俱樂部今后兩個月還可以“按時發放薪水”。但如果聯賽停擺更長的時間，那么萊比錫也會大麻煩，“我們不能一直停擺，沒有收入卻維持高支出。這是一道簡單的算術題，萊比錫RB跟其他俱樂部一樣都扛不住。”

既然連紅牛撐腰的萊比錫也感受到壓力，那些背后沒有大老板的中小規模俱樂部前景就更加險惡了，因此不得不立即想辦法開源節流。例如德甲新軍柏林聯盟上周日就開始向球迷出售虛擬啤酒和香腸，以如此可愛創新的方式募捐。然而，球迷慷慨解囊只是治標而不能治本。既然開源困難，不如從節流入手。于是，球員甚至是教練和高層自愿降薪，成為了德國足壇近日的熱點話題。

柏林聯盟通過出售虛擬啤酒和香腸來籌集資金。

率先公開提議球員自愿降薪的是巴伐利亞州州長馬庫斯·澤德，他認為收入豐厚的德甲球員應該在這場危機當中承擔相應的社會責任，“我覺得那些收入很高的球員，應該從他們的雇主、他們的俱樂部那里少拿一點錢，以讓比賽可以繼續踢下去。”

不過，科隆體育總經理黑爾特認為上述言論是“民粹主義廢話”，“政治要用計劃去領導人們和樹立榜樣，而不是讓一個領域最終變成民粹化。我知道足球運動員都擁有社會良知。這樣去公開討論和提出要求在我看來是厚顏無恥的做法。”

巴伐利亞州州長澤德(左)公開提議職業球員放棄部分薪水。

政客的話不是人人都愛聽，特別是澤德的言論有道德綁架之嫌。不過，球員自愿降薪確實成為現階段一個重要的自救手段。德國職業聯盟總裁賽費特就透露：“澤德所說的，也是很多人所想的。我知道已經有些俱樂部跟他們的球員談了很長一段時間了，甚至可能已經落實了。但當然了，這個要求是合情合理的。許多從業者都要作出貢獻。”

國家隊和俱樂部高層帶頭降薪

德國知名勞動法專業律師約翰-米歇爾·門克在接受德國體育新聞社專訪時介紹，球員可以通過“完全或部分放棄薪水或獎金”的方式去幫助俱樂部。問題在于“有些人會不在乎，然后轉會那些仍然可以給他發薪的俱樂部。財大氣粗的俱樂部會成為贏家。大俱樂部也會受到牽連，也會嚴重貶值，但他們能熬過來。一家俱樂部等著另一家俱樂部破產，然后運作球員轉會，在我看來是不可想象的。我相信足球大家庭會團結在一起。”

諾伊爾表示愿意考慮放棄部分薪水。

《圖片報》試圖讓德甲18隊的隊長對自愿降薪發表意見，但只有拜仁慕尼黑和德國國家隊雙料隊長諾伊爾一人愿意發話，“就像處在這個時期的其他每一個人，我和其他足球運動員都在思考如何才能最好地去應對這一狀況。”而多特蒙德、霍芬海姆、美因茨05等俱樂部則表示正在內部討論，也包括跟球隊討論，目前作出回應還為時尚早。相比于仍處在研究階段的德甲俱樂部，德乙領頭羊比勒費爾德率先作出積極響應。財務總經理雷耶克透露：“我們總經理當然要樹立良好的榜樣，并且放棄部分薪水。”

除了比勒費爾德高層，多特蒙德總裁瓦茨克也愿意發揮帶頭作用。瓦茨克日前曾因發表了一番關于“不資助小俱樂部渡過難關”的言論而招致廣泛批評。但據今天出版的《踢球者》雜志披露，瓦茨克愿意在聯賽停擺期間放棄自己1/3薪水。在2018/19財政年度，瓦茨克的年薪為190萬歐元，即月薪接近16萬。對于《踢球者》的求證，瓦茨克暫時拒絕回應。而德國足協昨天召開新聞發布會，足協主席弗里茨·凱勒會上透露，國家隊主管比爾霍夫和主帥勒夫已主動提出愿意放棄部分薪水。

傳多特蒙德總裁瓦茨克愿意放棄1/3薪水。

相信在今后一段時間內，會有越來越多俱樂部高層帶頭降薪，而球員和教練也會作出一定的自我犧牲，跟俱樂部以及聯賽共克時艱。法蘭克福中場大將羅德就表示：“當然了，我們足球運動員也會承擔一定的社會責任。我們會找到辦法去應對可能出現的最壞情況。你不得不去做一些不情愿的事情，以及在必要的時候去踢空場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