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 林良鋒

這世上真沒有救世主。

迷信之所以成為迷信，那是恰好你看到了奇跡。時間一長，神秘的面紗總會脫落。波切蒂諾做不到的，換一個特殊的也一樣。大家面對的都是同一問題：無米之炊。利維覺得找了神人相助，就能掩蓋多年不買前鋒的短板，但神人告訴他：你還是得買前鋒。

多少人為穆里尼奧在曼聯下課鳴冤，怪這個不幫忙，怪那個背后挖坑。但有沒有想過：上一次穆里尼奧在歐冠淘汰賽贏球，是什么時候？六年前，八強主場擊敗大巴黎。翌年，切爾西在十六強被大巴黎淘汰。穆里尼奧再帶隊打歐冠淘汰賽時，對手換成了塞維利亞。客場啃不動，主場被啃了。然后就是遺產論。這一回，遺產論依然有效，而且很堂皇的理由：凱恩傷了，孫興慜也傷了。熱刺應聲栽倒在主場，0比1雖不至于絕望，但回訪萊比錫，上述兩位傷兵中的任意一個也不會復出，穆里尼奧可能再次歐冠十六強出局。

利物浦輸了，熱刺又輸。英超更有希望晉級的兩隊一出馬就折，英超在十六強團滅的前景頓時清晰起來。曼城在出戰皇馬前，歐洲足聯及時貼心地送來了巨額罰單；切爾西迎戰拜仁之前，視頻裁判幫了大忙。主場被曼聯三殺。誠如是，則是英超有四隊入闈以來，第一次出現這么大的災情。熱刺輸一個，貌似次回合還有救，但實戰的過程讓人看了沮喪。如果萊比錫有半個凱恩，熱刺已經死無葬身之地。可惜他們只有一個韋爾納，要不是本·戴維斯莽撞，在禁區里撞倒了萊默，韋爾納還不知道從哪里尋覓一個進球。洛里斯先后三次化解了他的射門，其中一次是一對一。換了老一輩的德國中鋒，熱刺已經渾身彈孔。

穆里尼奧沒有變陣，但將阿里的位置推得更靠前，希望他能起到半個前鋒的作用，阿里完全不能勝任這個新的角色。以往在中場，他沒有進球的任務和壓力，練就了一身隱身大法，發揮好壞也不大容易發現，背鍋也輪不到他。一旦這個壓力落在他頭上，人們才意識到，原來這哥們的能力是如此平庸。空有身高卻爭不到頭球，反倒是小盧卡斯一再于長人之中搶到第一點。套邊拿球，阿里沒有速度，中路帶球又缺乏輸送的頭腦。

換個活法如何？對不起，沒有別的活法。這恐怕是本場失利，熱刺最令人失望之處。邊路只有奧里埃壓上，但傳中找不到目標；本·戴維斯闖禍之后，再不敢越雷池一步，老老實實守在中線之后。沒有跑動，沒有突破，阿爾德韋雷爾德的長傳失效了。回顧熱刺在換帥后的爬坡過程，主要的打法還是長傳打對方身后，凱恩拖后拉出空當，讓給孫興慜沖刺。

沒有凱恩，沒有孫興慜，熱刺就沒有別的套路。上半時沒有丟球，非常運氣。開場四分鐘內，萊比錫就打了四腳，每次起腳都足以致命。洛里斯和門柱合作，力拒客隊長時間的圍攻。運氣終于在接近60分鐘時耗磬。光是看半場，會讓你覺得這是迎戰曼城的重演。但爆冷就像迷信一樣，只能偶爾來一次。希克接到韋爾納漏過來的好球，竟然推偏，熱刺沒有當場在主場咽氣，運氣也只能送你到這兒。之前有孫興慜，吊在懸崖上還有人救，現在只看什么時候掉下去。還是這批人去客場，大概率是個死，萊比錫甚至不必趕盡殺絕。

熱刺要操心的是英超咋辦。周六早場回訪切爾西，如果還是這場的發揮，穆里尼奧就要被徒弟雙殺了。所謂禍不單行。打完切爾西，下輪英超迎戰狼隊，又是師傅打徒弟。打完萊比錫的客場，熱刺隨后的五個對手，分別是曼聯、西漢姆、謝菲聯、埃弗頓和伯恩茅斯，不是保級的就是爭四的，誰也不會客氣。穆里尼奧說起孫興慜的傷勢，用“心碎”來形容。他已經打定主意這個賽季指望不上孫興慜了，凱恩如果能趕在四月復出，還能打個六七輪，前提是熱刺屆時還在爭四的行列。心碎遠沒有到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