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約記者蘇利文報道

步履蹣跚，可謂凱爾特人賽季前四分之一賽程的真實寫照。他們目前勝率將將保持在50%——10勝10負，向來讓人驚喜不斷的他們，甚至變成了聯(lián)盟中最讓人失望的球隊之一。在感恩節(jié)后的背靠背客場中，他們在老鷹取得了18分的大勝，剛剛為球隊聚集起來的心氣，只隔了一個晚上就在達拉斯消失殆盡。

進攻差，防守怎么也沒了？

從開局來看，這是凱爾特人本賽季典型的慢熱比賽。他們總是在第一節(jié)就給自己挖上一個可大可小的坑，然后用整整三節(jié)來艱難追分，至于結(jié)果，死里逃生有過，功虧一簣也有過。獨行俠的后場組合開場就手感火熱，東契奇、巴恩斯和馬修斯聯(lián)手投進了7個三分，讓綠軍再次陷入苦苦追趕的境地。

到了第三節(jié)還剩下5分25秒時，凱爾特人終于將比分反超1分，似乎翻盤好戲即將上演。可惜的是，這是他們本場比賽唯一一次領先。主隊在巴雷亞的率領下統(tǒng)治了第四節(jié)，這名只有1.83米的老將替補出場得到全隊最高的20分（與巴恩斯并列）和8次助攻（與東契奇并列）。

翻看凱爾特人本賽季在進攻端的各項數(shù)據(jù)，簡直就像親眼目睹災難現(xiàn)場：場均得分106（聯(lián)盟第23）、43.7%的整體命中率（第27）、每百回合104.6分的進攻效率（第27）、場均19.8次站上罰球線（第29）、內(nèi)線得分僅40分（聯(lián)盟排名墊底）……

簡單地看這些數(shù)字，這就是一支進攻遠離籃筐，且投籃還相當不準的球隊。在感恩節(jié)前對陣紐約尼克斯的比賽，對手6勝14負，是聯(lián)盟防守最差的球隊，但主場作戰(zhàn)的凱爾特人在前三節(jié)只拿下69分，引起了主場球迷的陣陣噓聲。

究其原因，首當其沖的是凱爾特人相比上個賽季大幅下滑的命中率，冰涼的手感就如病毒一樣在凱爾特人隊里蔓延。如果說戈登·海沃德40%的投籃命中率、28.6%的三分命中率還能用重傷復出還在調(diào)整來解釋，幾名年輕球員的表現(xiàn)則太令人失望。

塔圖姆狠狠地撞上了新秀墻，他大幅增加了自己在中距離單打出手的比例，想要像自己的偶像科比一樣打球，可惜呈現(xiàn)出的效果卻是跟腱手術后的科比。他中距離總共投了86次，卻只投進了27球，32.6%的命中率讓主帥史蒂文斯對他的投籃選擇大為搖頭。

上賽季證明自己是個靠譜3D側(cè)翼的杰倫·布朗，如今三分命中率僅有25.3%，還不如自己的新秀賽季，比之上賽季的39.5%更是天上地下的差別。更為詭異的是，他徹底被放空的三分機會僅僅把握了17.1%，遠不如2-4英尺內(nèi)有防守者的66.7%。如此浪費隊友創(chuàng)造出的空當，恐怕只能用玄學來解釋。

上賽季在歐文報銷后，羅齊爾的出色發(fā)揮是凱爾特人繼續(xù)高歌猛進的重要原因，季后賽中則更是驚艷。本賽季回到替補席，這名三年級后衛(wèi)的投籃僅有36%的命中率，是輪換陣容中最糟糕的一位。而霍福德和貝恩斯這兩名具備一定投籃能力的大個子，投籃命中率也有不同程度的下滑。

進攻端一籌莫展的凱爾特人，現(xiàn)在還能維持在東部第6，就是靠著他們聯(lián)盟前三的防守托底。但綠軍的防線并不是毫無破綻，從11月4日開始算的三個星期里，凱爾特人節(jié)節(jié)敗退，12場比賽輸了8場，他們的對手總有小個后衛(wèi)打出超神表現(xiàn)。

輸給尼克斯時特雷·伯克的29分11次助攻、輸給黃蜂時坎巴·沃克的43分、輸給開拓者時利拉德送出賽季最高的12次助攻、輸給爵士時米切爾的28分、輸給掘金時賈馬爾·穆雷的48分、輸給步行者時奧拉迪波的24分加絕殺三分……在這個越來越長的“施害者”名單中，身高僅1.83米的巴雷亞是最新的名字。

“我們也不知道為什么”

在達拉斯出生長大的斯馬特回到家鄉(xiāng)，本想要賣力演出，全場19分已經(jīng)是賽季新高，但對于凱爾特人糟糕的進攻來說也只是杯水車薪，失利讓他的情緒有些低落。

“解釋不清楚，就像同樣的情境一再地重演。”在被問到為什么凱爾特人總是在開場時慢熱時，斯馬特自認無法給出答案，“我們一直在說著（為什么打得不好），然后每場比賽都做著一樣的事情。這真的讓人很煩躁。在這個節(jié)骨眼，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這是我長這么大第一次，對一個問題答不上來。我現(xiàn)在還沒琢磨明白，有點懵。”

隨著不斷地輸球，凱爾特人也在進行著自我調(diào)整，但變招起不到效果，讓他們陷入進退失據(jù)的自我否定和自我懷疑當中。

在凱爾特人主場輸給爵士隊之后，海沃德始終不見起色的糟糕狀態(tài)，成了媒體分析低迷原因的重點。史蒂文斯教練倒也從善如流，在隨后對黃蜂開始，把拿著全隊最高薪的海沃德移出了首發(fā)，搬出去年用了大半個賽季的“歐文+塔圖姆+布朗+貝恩斯+霍福德”的首發(fā)陣容。

但預期中換陣如換刀的效果并未出現(xiàn)，綠軍先是惜敗給黃蜂，接著在主場對尼克斯時上半場一度落后超過20分，全隊處于被打傻了的狀態(tài)。就在巨大的落后分差和滿場噓聲當中，史蒂文斯又在下半場開場時調(diào)整首發(fā)，用表現(xiàn)還不錯的海沃德替下杰倫·布朗。但在隨后一分鐘左右，又用布朗換下了剛剛完成一次草率投籃的塔圖姆，讓后者在板凳席上冷靜冷靜。可無論怎么調(diào)整，最近3場使用上賽季固定先發(fā)的比賽，綠衫軍竟然全部告負了。

被視作東部王座最有力競爭者的這支球隊，賽季開打剛剛1個月，就已經(jīng)被同分區(qū)對手猛龍拉開了6個勝場的巨大差距，而相比于進攻，近期他們引以為傲的防守也正在不斷出現(xiàn)問題，凱爾特人已經(jīng)讓出了聯(lián)盟防守效率第一的寶座。“我覺得我們整晚都比對手慢一拍，”史蒂文斯在輸給獨行俠的賽后說道，“他們不斷地踩在我們的腳后跟上。”

史蒂文斯表示：“對手打出了一萬次有效的配合，他們輕而易舉地殺到了籃下，我們完全無法限制對手的突破，這些突破真正打擊了我們，他們一次次打出了2+1的進攻、打出了空中接力，是這些進攻殺死了我們。”

攻防兩端的全面下滑，讓凱爾特人最近5場輸?shù)?場，過去12場里更有多達8場敗仗，至于取勝的4場比賽，有3次是從太陽、公牛、老鷹這樣完全不在同一個級別的球隊身上取得的，甚至太陽也曾將他們逼入絕境。自從2013年受丹尼·安吉三顧茅廬之邀出山執(zhí)教，史蒂文斯教練恐怕也從未像現(xiàn)在一樣迷茫過。

“我們成了被瞄準的靶子”

“現(xiàn)在的處境的確很難，因為你正在經(jīng)歷的，可能是你從未經(jīng)歷過的事，”歐文說，“更何況大家都知道你們現(xiàn)在的目標是什么。去年我們可是克服了各種各樣的困難，還能夠不斷找到贏球的辦法。”

在歐文看來，相較于上賽季，如今最大的變化是所有人對凱爾特人的期待值都變得不同了，“這一年大家都有了期望，有了一個公認的目標，所以現(xiàn)在我們也成為了別人所瞄準的對象，這也是我們要適應的。”歐文說，“你可以感受到，很多球隊在面對我們的時候會準備得尤其認真，他們就是沖著我們來的，面對這樣的局面，我們必須比現(xiàn)在給出更好的回應。”

綠衫軍內(nèi)部也好，凱爾特人球迷也好，都在試圖尋找問題的根源。是海沃德的回歸導致了這一切嗎？他不再是爵士時代那個聯(lián)盟前20的球員了，他的運動能力和爆發(fā)力還完全沒有恢復，但這么說似乎也并不公平，上個賽季綠衫軍沒有海沃德尚且強大，而且近來海沃德的狀態(tài)還在穩(wěn)步提升。

那是合同年的特里·羅齊爾打法有問題嗎？包括需要重新調(diào)整心態(tài)的年輕人們，已經(jīng)在季后賽成為頭號得分手的塔圖姆，也需要重新定義自我。

但相較于這一切，更現(xiàn)實的似乎還是總說實話的斯馬特，“我不知道我們怎么了，這才是問題，如果我知道的話，我們現(xiàn)在就不需要討論了對吧，”斯馬特說，“一旦我們找到了問題，一切就會改變了。但在那之前，我們隨時都要做好被人繼續(xù)踢屁股的可能。”

最讓斯馬特無奈的事情是：“現(xiàn)在，似乎所有對手都非常期待和我們比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