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特派記者劉川發自圣彼得堡

在俄羅斯世界杯32個參賽國的球迷之中，英格蘭球迷的行程和遭遇或許最受輿論最關注。好事者都很關心：在俄羅斯足球流氓屢屢挑戰的情況下，英格蘭球迷是否會“赴約”應戰。

雖然英格蘭本屆世界杯的大本營設在圣彼得堡郊區，但是英航本周三從倫敦直飛圣彼得堡的航班上，竟然完全看不到英格蘭球迷的蹤影。除了一群脖子上掛著球迷ID的墨西哥球迷之外，剩下的似乎都是往返于兩地的普通游客和商務人士。

在機艙尾部，我終于遇到了一個承認自己英格蘭球迷身份的人，他正滔滔不絕地和幾位空姐抱怨自己的行程：“我們一共要看4場比賽，在4個不同城市。在圣彼得堡先玩上兩天，然后去莫斯科看德國對陣墨西哥，從那出發再去伏爾加格勒看英格蘭的第一場小組賽，之后回到莫斯科，從那飛加里寧格勒，看完英格蘭對陣比利時的比賽后，再繞回圣彼得堡最后看一場淘汰賽。” 

這位球迷大約40多歲，身穿一件毫無紋飾的素色T恤，和人們印象中渾身三獅隊徽裝備、高調喧鬧的英格蘭球迷大相徑庭。他倒是大方承認，自己低調裝扮是為了避開俄羅斯足球流氓的騷擾：“媒體一直在熱炒俄羅斯足球流氓的事兒，誰不害怕啊，我覺得這半個多月我一定會遇見他們，但是只要不讓他們在賽場外發現我是英格蘭球迷，應該就會沒事兒了吧。”

這大概也是相當一部分英格蘭球迷的想法。面對俄羅斯足球流氓三番五次的叫陣，大多數普通球迷又沒有在俄羅斯旅游的經驗，媒體的渲染讓他們不得不嚴肅考慮自己在俄期間的安全問題。再加上舉辦英格蘭對陣比利時這一小組賽關鍵戰的加里寧格勒并不與俄羅斯本土接壤，組委會直到4月份才確認，如果乘坐免費球迷專列前往加里寧格勒的話，球迷還必須提前辦理立陶宛和白俄羅斯的過境簽證。到了5月份，組委會又強調球迷必須上傳這兩個國家的簽證照片，才會發送相應的電子登車牌。這么做的結果是不少英格蘭被迫用腳投票：最近兩周，早早售罄的加里寧格勒酒店似乎已經不再緊俏。

另一方面，圣彼得堡街頭現在之所以看不到英格蘭球迷，也和三獅軍團這次莫名其妙的駐地選擇有關，因為英格蘭其實沒有一場小組賽在圣彼得堡進行。他們前兩場小組賽的舉辦地伏爾加格勒和下諾夫哥羅德甚至與圣彼得堡之間沒有直達交通。因此大部分英格蘭球隊并不會隨隊出征圣彼得堡，從倫敦直飛莫斯科是更加合理的選擇，因為那里可以搭乘免費的球迷專列前往前兩個小組賽舉辦城市。

世界杯期間我在圣彼得堡城東的一個居民區落腳，這里的街上能看到當地球隊澤尼特的巨型海報，平時卻看不到太多和世界杯相關的元素。至于市中心的涅瓦大街，在揭幕戰前兩三小時熱鬧非凡，卻自始至終找不到一個身穿英格蘭球衣的球迷。“英格蘭球迷去哪了？”當你把這個問題甩給路過的俄羅斯球迷，他們大多會發出那種無奈的笑容：“也許他們不希望面對我們，說實話，我不知道誰會找他們的麻煩，至少我不會。就像總有人真的以為在圣彼得堡街頭能遇到散步的熊，其實平時你在這里碰見職業足球流氓的概率，和在大街上碰見活熊的可能性一樣低。”

而當被問到遇見英格蘭球迷會有什么反應，俄羅斯球迷的回答也很幽默，“我會笑著去找他們一起拍張照片，當然，我也希望他們在合影時也能笑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