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足球的最大對手是誰?從不存在的紀念儀式說起

在歐洲足球聯(lián)賽,經常會看到各種默哀儀式和紀念儀式。舉例,每年的5月29日,比利時布魯塞爾的海瑟爾球場都會舉行海瑟爾足球慘案的紀念儀式。這一天,也成為尤文圖斯和利物浦球迷永遠的紀念日。不過,在512汶川大地震十周年紀念日,中超第10輪,截至我寫字的時候,5月11日,國安和富力的比賽沒有默哀儀式和紀念儀式。
由此,我又想起了在中國杯上,里皮兩次痛批國腳沒有集體榮譽感。那么,如何提高集體榮譽感和責任心?為什么歐洲足球骨子里充滿了團隊精神?而我們一不小心就被打成一盤散沙?團隊屬性、命運共同體是如何形成的?個體和個體之間的關系、個體和團隊之間的關系如何?增強榮譽感,單單靠愛國教育,行得通嗎?
對此,民國著名學者傅斯年先生曾有過精彩論述。傅斯年指出,傳統(tǒng)的專制制度和科舉考試制度是中國缺乏社會與團隊的兩個原因。前者至少有四個不良后果:它使中國人分散為無組織的群眾,從未形成任何“社會”或有組織的共同體。此外,因為缺乏真正的凝聚力,一旦發(fā)生集體活動,就總是擺不清自己的位置。因為“社會與團隊”從未真正存在,人們就傾向于依靠其他方式來解決社會問題。傅斯年曾寫道:中國今日何以竟成沒有社會的狀態(tài)?難道中國這個民族就是一個沒有組織力的民族嗎?我們就歷史上看起,或許這也有個緣故。當年中國政治的組織,中心于專制的朝廷,而文化的組織,中心于科舉,一切社會與團隊,都受這兩件事的支配。
我們踢不好球,原因一定在場外,而不是場內。以我們炎黃子孫的資源稟賦,踢出來的球不應該是現(xiàn)在這個爛水平。球是人踢的,球不行,一定是人不行。我們一定要搞清楚,我是誰?我們是誰?有什么特點?不搞清楚這些,怎么知道明天會輸成什么樣子呢?
我們是誰?我們不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用天才的心理學家弗洛姆的話講,人不是一堆此時此地的生理上有官能性需求的肉體,而是富于激情的“超越物”——激情是“社會的、生物的、歷史的產物”。 這是一名好的足球運動員與一個好的團隊,不可缺少的部分。在我們前面,有2000多年的封建歷史和1300多年的科舉歷史。我們心里要有數(shù),這才是我們最大的對手。真不是日韓,更不是越南泰國。別踢了一輩子球,還搞不清自己真正的對手是誰。里皮教練告訴我們,球員缺乏榮譽感、責任心和職業(yè)精神。我們應該明了,這個問題,他是解決不了的。
如果把中國足球比作一個國有企業(yè),外籍教練就好比麥肯錫之類的歐美管理咨詢公司。事情是中國企業(yè)在干,因為力量不夠,所以要聘請麥肯錫來幫忙。不過,一定搞明白的是,請麥肯錫來不是代替企業(yè)做事,事情最終還是由我們自己來做。就好比,是球員在場上踢球,教練不可以,也沒辦法代替球員踢球。
該我們走的艱難險路,其實一厘米都不會少。
謹以此文獻給不存在的512汶川大地震十周年紀念日之中超默哀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