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體壇周報記者林良鋒

進入圣誕賽程，曼聯步切爾西后塵，也踩了香蕉皮。作客萊斯特城，補時第4分鐘被馬圭爾破門逼平，曼聯和榜首曼城的積分差距擴大到13分。越來越多的人認定：這個差距無法反超。英超史上逆轉的積分紀錄是12分，出現在20多年前，由曼聯反超紐卡斯爾時創下，當時曼聯還比對手多打1場。曼聯還有沒有機會追上曼城？拋開瓜迪奧拉和穆里尼奧在奇數和偶數年的運氣——這個概念是玄了點，但有一根稻草要比沒有稻草強——曼聯仍有一絲希望趕上同城宿敵，前提是：防守不能再這么業余。

丟球花樣多，防守軟肋多

最后一分鐘遭對手絕殺或絕平，是任何職業球隊最痛苦的經歷——之前90分鐘的苦戰和血淚，都因為失球變得毫無價值。這件事連續2場比賽發生在曼聯身上，就在3天前的聯賽杯1/4決賽，布里斯托爾城幾乎壓哨進球2比1淘汰曼聯，毀了足球聯盟期待四大豪門會師半決賽的夢想。為這場失利找借口的人，會說曼聯未遣主力陣容，聯賽杯是個負擔。總之，輸球不是穆里尼奧的過失。那這場英超壓哨丟了2分？洗地黨又會說是拉什福德、馬夏爾和林加德屢誤戎機，斯莫林最后時刻受傷，曼聯已經用完換人名額。總之，失分不是穆里尼奧的過失。更有高瞻遠矚的言論，將曼聯本季中盤便被甩得老遠，歸咎于俱樂部執行副主席伍德沃德：都怪你沒找瓜迪奧拉！都怪你買人毫無眼光！

在曼聯作客阿森納僥幸拿下3分后，本報指出：曼聯的防守并不到位，勿被聯賽失球最低（當時以失9球和曼城并列最佳。曼城1天后迎戰西漢姆丟球，將失球最少的頭把交椅讓出）迷惑。隨后6場各項賽事，曼聯再丟8球。作客安菲爾德，是曼聯賽季的分水嶺。之前7輪曼聯6勝1平，零封6次，所失2球都出現在客場對斯托克城；之后11輪曼聯7勝1平，零封3次，發生丟球的8場英超，對手既有爭冠序列的切爾西、阿森納和曼城，又有沖擊歐戰的萊斯特和沃特福德，保級熱門哈德斯菲爾德、西布朗和紐卡共破曼聯大門4次。這個對比首先告訴大家：當強隊依次進入曼聯賽程，該隊的城墻裂縫便越來越多。換言之，對手觀察曼聯前7輪的表現，找到了他們防守的短板。

過去11輪，曼聯的12個失球五花八門。經典的快反失守只有兩例：對哈鎮的第2球，對萊斯特的第1球——過程如出一轍，對方后場大腳開到曼聯后防頭頂，曼聯中衛未能處理第一點。定位球（包括點球）丟了4個，2球來自角球，1球是任意球，對手分別是沃特福德、曼城和西布朗。拋開上述2次快反，陣地戰丟球最多有6球，其中，對方突破曼聯左路傳中進球2次，中場斷搶反擊1次，過頂長傳1次。進球方式而言，12球中有1球是對方頭球破門。歸納起來，曼聯怵高球，防定位球不穩，左路是軟肋。如果把對手藉上述方式預期該進而未進的機會也算上（比如德赫亞對阿森納撲了14次），曼聯防守亂象更窘迫。

但穆里尼奧不曾檢討曼聯防守的弊端，只知道批評球員“太幼稚”，“有的人心不在焉”，“把握住機會我們該贏5比0”。如果是隊員能力不足，或陣容存在明顯短板（比如曼城的平均身高偏低），反映在實戰中應該是失球方式趨同。但回顧曼聯的丟球，幾無定式，說明該隊的防守在穆里尼奧帶隊的1年半里沒有明顯改善。硬要找個規律，也有——曼聯在對方快反時丟球最多，其中后場丟失球權被對手就近反擊占了很大比例。

還能怪費萊尼缺席？

防守是穆里尼奧的強項。切爾西一期的第二季，藍軍直到第7輪才第1次丟球，之后又是一波連續5輪不失，那個賽季共錄得英超零封20輪。切爾西二期的第二季，藍軍季中錄得連續7輪零封，總共零封15輪。

穆里尼奧兩次執教切爾西，第二季都能以出色的防守摘下英超桂冠，而在曼聯的第二季卻出現這么多漏洞，什么原因？從他責備隊員的角度，我們大致認同一個藉口：球員能力。他帶切爾西三奪英超，特里都是后防絕對主力，曼聯卻沒有誰的作用和角色哪怕接近特里。再退一步，穆里尼奧簽下巴伊和林德勒夫，兩人需要時間適應英超，巴伊和瓊斯因傷缺勤多時，羅霍剛剛復出，客觀上都是防守紊亂、缺乏默契的原因。但球員傷停，能力有限，不能成為穆里尼奧調教防守不力的擋箭牌。防守靠集體，默契靠磨練。這是教練的職責，比如爭奪高球第一落點，定位球盯人，禁區弧頂設專人保護，都是基本法。為什么會出現盧卡庫2次“助攻”對手？阿什利·揚2次被打穿防區？林德勒夫和斯莫林各在判斷高球時出現致命失誤？

如果昔日執教切爾西，穆里尼奧能通過定位球頻頻得分，通過高點打擊對手，怎么到了曼聯，這些套路紛紛失靈？我們不可避免地回到費萊尼的話題：穆里尼奧如此倚重此人，總是在需要保護（微弱）的領先優勢時換上他，又在需要打開局面時，由他前場爭奪制空權，或破門或助攻。推出的結論就是：曼聯不能沒有費萊尼（缺席了曼聯本季英超所有輸球和平局的首發）。這就尷尬了，砸了3.5億歐元，凈投入逾2.9億，你告訴大家勝負都系于莫耶斯簽下的費萊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