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勒布朗·詹姆斯的罰球再準一點兒，他超越邁克爾·喬丹成為季后賽歷史得分王還要提前幾場。

  季后賽生涯迄今，皇帝已經博得了1941次罰球，罰中了其中的1444個，74.4%的命中率對于外線球員來說并不高。而重回克利夫蘭的近三年季后賽，他的罰球表現更是一直拖后腿：2015年季后賽73.1%，2016年季后賽66.1%，今年季后賽到現在為止71.2%。反觀“飛人”，他在季后賽總共博得1766次罰球，但卻命中了其中的1463個，借此比勒布朗還多得了19分，命中率達到82.8%。

  而從另一個角度說，勒布朗近兩個月在罰球線上的表現還是有值得肯定的地方。要知道本賽季常規賽，他的罰球命中率已經跌至67.4%，創造了歷史最低！為此，勒布朗特別請教神投手隊友凱爾·科沃爾，究竟如何能在無人防守的情況下把球穩穩罰進去。“我和科沃爾湊在一起瘋狂研究，思考如何讓罰球更有效率。他恐怕是我們隊里罰球線上最穩定的球員，所以我很樂意采納他的意見，看看到底有什么辦法能提升我的罰球命中率。”勒布朗說，“今年三月份，我的罰球尤其糟糕（只有61.7%），我簡直痛苦得想死。真的，要死了。我怎么調整都沒用，不過季后賽我想我會沒問題的，希望季后賽能將罰球命中率提升到80%以上。”

  勒布朗還沒有兌現自己的承諾：三輪系列賽他只在對猛龍的四戰表現不錯，罰球命中率達到了83.3%；對步行者他四戰共罰丟了16球，命中率僅有57.9%；對凱爾特人則是場均6.6罰4.4中，66.7%的成績還不如常規賽。總決賽對陣老對手，也是實力遠勝東部諸強的勇士，勒布朗可沒有白白浪費罰球的資本了。

  不過，騎士主帥泰倫·盧似乎并不在乎這點：“我的感覺是，他是個還不錯的罰球手，我覺得不用做什么改變。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籃球運動員，所以就按照你一直的做法繼續做就行了，要有信心。”畢竟，勒布朗在季后賽首輪對步行者時，還曾經靠罰球鎖定勝局——雖然不過是2罰1中。

進入2017年，勒布朗再沒嘗試過技術犯規罰球。

  那個球，按理不該由勒布朗去罰的。

  事情發生于騎士2016年的最后一場比賽。在夏洛特對陣黃蜂隊，最后時刻騎士114比104領先，勒布朗走上罰球線，準備執行對方送出的一次技術犯規罰球。如果從數據衡量，這是個錯誤的選擇：正如我們此前所言，勒布朗處于職業生涯罰球命中率最低的一個賽季，當時他這項數據為67.9%。何況騎士在場上并非沒有靠譜的罰球手，比如大前鋒凱文·拉夫，其職業生涯罰球命中率可是有82%。

  但籃球比賽不是概率題。作為球隊的當家球星，除非是德懷特·霍華德這樣命中率連五成都不能保證的超爛罰球手，否則老大執行技術罰球，別人也不敢說三道四。2010-11賽季，熱火組成三巨頭，勒布朗當時的罰球命中率是三人里最低的，但他執行了那個賽季球隊的15次技術犯規罰球，韋德（罰球命中率77%）只罰過1球，波什（罰球命中率80%）則1次都沒有。盡管皇帝罰丟了其中的5個，也沒人事后找他算賬。

  所以，看到勒布朗站上罰球線，黃蜂球迷還是很高興的。所有人都知道，皇帝不能算是罰球差，但這項技術應該是他最短的一塊木板了。從1996年到現在，聯盟共有104名球員執行技術犯規罰球總數超過100，勒布朗是命中率最低的一位：他出手248次，命中率只有67%。

  即便如此，勒布朗的教練和隊友也不會剝奪他這項權力。拉夫們和當年的韋德、波什一樣，走出三秒區，等待著皇帝罰完這個球。接過裁判遞過來的球，勒布朗開始了一整套準備工作：先把球放在左側臀部，然后握緊右拳，向里吹氣，調整腳的位置到罰球線邊，拍三下球，收球，左手轉一下球，左腳后退，向后再向前擺動身體，左腳再回到罰球線前，屈膝，目視籃筐，出手投籃……

  短了，皮球砸到籃筐前沿彈了回來，飛向勒布朗的右邊。皇帝伸出一掌將球拍走，冷眼看著現場球迷興高采烈地嘲笑自己。對手招牌球星投丟再容易不過的罰球，這可能是面對輸球結局的主場球迷唯一的安慰了。

  這個夜晚，勒布朗在罰球線上的日子并不好過。雖然6中4的數據看起來還湊合，但首節他不止一次在罰球時失去重心。那套過于繁瑣的準備動作，讓勒布朗險些滑倒。盡管比賽贏了，皇帝也拿到了32分6籃板9助攻的華麗數據，但大家都看得出他并不開心。尤其是這次技術犯規罰球不中，讓勒布朗很受傷——此后的50場比賽里，他再沒有去嘗試罰技術犯規罰球。

  他放棄了。但是，他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職業生涯14年，勒布朗更改了多少次罰球準備動作，可能他自己都說不清楚。

  在NBA球迷眼中，勒布朗的罰球準備動作就像宗教儀式那樣。拍三下球，左手轉球，然后再投出去。但實際上，勒布朗的罰球準備動作并不簡單，而且時不時會做出改變。

  職業生涯14年，勒布朗更改了多少次罰球準備動作，可能當事人自己都說不清楚。比如，他曾經嘗試過“杰里·斯塔克豪斯式”，就是罰球前先深蹲，說得難聽些和上廁所差不多。2006-07賽季，他在罰球前要親自己的兩個手腕，一邊是向母親致敬，一邊向女朋友致敬。

  但這個賽季，勒布朗的準備工作愈發繁瑣了。他將自己做過的那些動作，亂七八糟地組合在一起再演練出來。甚至在一場比賽里，他的罰球準備動作都不能保持一致，比如當他覺得這個球罰得實在太差勁，就會在下次更換另一種準備動作。

  說到罰球，現活塞主帥斯坦·范甘迪可謂專家。自從1996年擔任熱火助理教練輔佐帕特·萊利，大范指導過許多優秀罰球手，比如J.J.雷迪克、萊恩·安德森等等；當然，德懷特·霍華德和德拉蒙德兩個罰球無可救藥的家伙，大范也拿他們沒轍。

  大范說，絕大多數NBA球員都很少改變自己的罰球準備動作。如果你花時間仔細觀察10名球員一個賽季，他們也不會有任何改變。對于那些罰球高手，更是一輩子都不會變。“整個職業生涯可能也就變個一兩次最多了。”越是罰得不準的球員，變換動作的次數就會越多。

  勒布朗并不能算是低效的罰球手，職業生涯迄今他的罰球命中率有74%，和NBA聯盟平均水平（75%）差不多。進入NBA的前13個賽季，這個數字還能再漂亮些。

  1993年，一位名叫湯姆·埃姆貝里的老醫生創造了吉尼斯紀錄：連續罰中2750球。今年三月，94歲高齡的埃姆貝里辭世。1996年，他出版了一本有144頁的罰球指導手冊，書中寫到，一次成功的罰球需要7個步驟，而最關鍵的一步，就是把事情簡化，把罰球動作模式化。1994年接受《體育畫報》采訪時，埃姆貝里表示：“首先，你要練習籃球技巧，然后就是保持專注，集中注意力。一次罰球大概需要6秒時間，在這期間你不要想任何事，把所有雜念都拋開。每一次投籃都是獨立的投籃，但準備動作永遠都不會變。”

  無論以理論還是實例為參照，勒布朗都做得不夠好。

勒布朗罰球之前一共有18個不同的動作，這些動作能排成多少個組合就說不清了。

  美國當地時間2016年10月25日，騎士主場對尼克斯，2016-17賽季的第一場常規賽，站上罰球線的勒布朗，拍了三下球，然后多了一個向右手吹氣的動作，再用左手轉球；

  三天后對猛龍，第二場常規賽，勒布朗放棄了向右手吹氣的動作，改成了用手輕拍胸口；

  轉天對魔術，第三場常規賽，手拍胸的動作又被取消了，改成了手摸球褲后擺；

  11月1日對火箭，第四場常規賽，勒布朗又恢復了向右手吹氣的動作，可隨后投出的球在空中卻劃出了一道尷尬的弧線——三不沾。火箭的現場播報員，打NBA時以投籃準見長的馬特·布拉德簡直無語了：“我覺得……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勒布朗罰球三不沾？你這是搞笑嗎？”

  于是在下一場對凱爾特人的比賽，勒布朗又一次不出意料地改了罰球準備動作。這次，皇帝開始拿腳步動作開刀，用近似后撤步投籃的方式罰球——左腳在后幾英寸，右腳留在罰球線前，身體是歪著的。左手轉球時，左腳向后退的距離達到約12英寸，然后再恢復原位。那個晚上，勒布朗5罰5中。

  按照贏家不變陣的理論，勒布朗的罰球動作應該固定下來了。可誰曾想僅僅一場比賽后，他再次改變了罰球準備動作。左腳向后退的同時，勒布朗一邊左手轉球，一邊用右手輕撫了自己的胸。結果，那個技術犯規罰球打到籃筐前沿彈了出來。于是下一次罰球的時候，勒布朗又放棄了撫摸胸脯的動作。

  整個賽季看下來，勒布朗的罰球準備動作就是各種排列組合。投籃手的動作主要有四個：吹氣、摸胸、拍臀以及什么都不做。而腳步動作則復雜得多，至少有7種：雙腳站在罰球線前、雙腳前后錯開、后撤步、遠離罰球線（圣誕大戰時出現）、兩只腳反復挪動（似乎……尿急）、前后搖擺、腳趾輕點地。至于持球的方式就更多花樣了，接過裁判遞過來的球，勒布朗有時將球放在左臀邊，然后開始深呼吸；有時他會仔細檢查籃球，看看上面有沒有臟東西；有時候他會一邊拍球一邊走到罰球線前……

  一段時間里，勒布朗還特別喜歡在罰球之前聳聳肩，屈屈膝，就像杜蘭特習慣做的那樣；有時候，他又對先深蹲再起身罰球樂此不疲；有時候，他干脆直挺挺地待著；偶爾，他會把球轉個不停，就像小孩兒玩的溜溜球；有時候，他就是稍微彎腰就把球投出去了。

  ESPN給出了深度觀察后的結論：勒布朗罰球之前一共有18個不同的動作，這些動作能排成多少個組合就說不清了。去年11月，勒布朗整整用了21套準備動作；而罰球命中率最低的今年3月，勒布朗每場比賽都至少換一套動作。某位勒布朗的前隊友給出了這樣的結論：“他好像得了易普癥（一種運動障礙性疾病,患者會無意識地出現肌肉收縮）。”

季后賽首輪對步行者第三戰后，媒體適時推出了“砍詹戰術”這個新詞。

  “勒布朗得了易普癥”固然是玩笑話，但在NBA的大個子里，深受“罰球易普癥”之苦的不在少數，比如上古的威爾特·張伯倫、比爾·拉塞爾，當年的沙克·奧尼爾，如今的德懷特·霍華德、小喬丹和德拉蒙德等等。“砍鯊戰術”就是專門給這些家伙準備的，屢試不爽。雖然勒布朗的官方身高不過2.03米，但他的體重和肌肉絕對堪稱“巨人”，受困于此也不奇怪。

  試想，勒布朗和此前多次榮膺最佳防守球員的全明星中鋒本·華萊士的身高體重差不多，后者同樣是罰球不準的代表人物，職業生涯罰球命中率只有慘不忍睹的44%。沒有防守者的罰球，對他們來說比隔扣七尺長人還要困難得多。心跳加速、“亞歷山大”、頭腦短路、手腳冰涼、肌肉僵硬、動作失調……罰次球就像病一場。

  勒布朗雖然沒有像這些大個子一樣惡名遠揚，但他也經受著類似的折磨，即便他天賦驚人球商超群，對此也束手無策。

  據科學家研究，易普癥是一種比較常見的心理疾病，學名稱作“局部性肌張力障礙”。病情發作的時候，人體的神經系統就會出現局部障礙。這不是身體的疾病，而是心理問題，物理療法并不能治療易普癥，反而可能提升發病的幾率。

  所以曾經和大范共事過的騎士主帥泰倫·盧，才會認為勒布朗沒有必要更改罰球準備動作，因為那并不是問題的關鍵，保持信心才能解決根本。不過，勒布朗還是希望能夠按照自己的方式找回手感，請教科沃爾也不是他第一次求助隊友改善罰球。2013年東部半決賽期間，勒布朗開始模仿神投手雷·阿倫的罰球節奏。他不再像以前那樣把腿屈到90度，而是只稍微蹲一下，然后就將球投出去，就像雷·阿倫那樣。

  當時接受采訪的雷·阿倫說：“我覺得罰球是上帝對勒布朗的一種磨礪。我一直都是聯盟前五的罰球手，所以他還需要請教別人嗎？”當時，阿倫給勒布朗定下了罰球命中率提升到80%的目標，他覺得皇帝有能力達到，但這卻是勒布朗至今也未能達到的高度。

  “我想要，也需要把罰球命中率提升到80%以上，這是我下個追求的目標。”勒布朗說。

  但是僅僅過了兩場比賽，勒布朗就放棄了阿倫教他的準備動作，因為他在前一場比賽8次罰球只進了4個。雖然熱火教練組建議勒布朗繼續用阿倫的方式罰球，甚至他們還專門剪輯了勒布朗罰球的錄像，在全隊開會時播出，開玩笑地問他，是不是還要用自己的方式罰球。但沒人敢強求勒布朗怎么做，于是這些都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今年季后賽，騎士迄今只輸了1場，但勒布朗的罰球確實問題不小。對步行者和凱爾特人的兩輪系列賽，甚至可以說是不及格。季后賽首輪，眼見勒布朗罰球失準（4場合計38中22，季后賽生涯罰球數超過35次的系列賽，沒有一次命中率比這更低），有人給步行者獻計，與其防不住勒布朗讓他瘋狂得分，不如故意犯規直接讓他去罰球。

  騎士對步行者第三戰，回到主場的步行者真的這么做了，他們不停地對勒布朗犯規，媒體也適時推出了“砍詹戰術”這個新詞。結果那場比賽，勒布朗罰球14次，只進了7個。驚險贏下比賽后，有記者問他：

  “你擔心嗎？”

  “擔心什么？”

  “罰球。”

  “我不擔心。”

  “這是個心理問題嗎？”

  “不是，不是。”

這個賽季勒布朗投出的關鍵球，距離籃筐平均距離達到19.4英尺，他有意無意避免造犯規用罰球解決戰斗。

  2016年12月29日，騎士對陣凱爾特人——四個多月后兩支球隊在東部決賽重逢——比賽還剩21.3秒，騎士領先1分，勒布朗控球，凱爾特人后衛斯馬特實施戰術犯規，將皇帝送上了罰球線。

  第一次罰球，勒布朗先拍了三下球，左手轉了下球，左腳向后挪了一點兒，再舉起右拳，吹了口氣，左腳回到罰球線前，聳了聳肩，屈膝，蹬腿，將球投出……球砸到了籃筐后沿，罰丟了。

  勒布朗再次對著右手吹了口氣，看了看計時器；他又對著左手吹口氣，接著又是對著右手吹氣。投籃手撫過胸口，再次向右手吹氣；隨后，又吹了第四口氣。裁判將球遞給勒布朗，后者又重復了撤步、摸胸等動作，再把球投了出去，球進了。危機解除，最終騎士124比118有驚無險贏得了勝利。

  這是勒布朗本賽季常規賽唯一一次在決勝時刻站上罰球線。上賽季，勒布朗投了15個這樣的球；2013-14賽季，他投了21個，高居聯盟第二；2007-08賽季，他更是投了32個可以決定比賽勝負的罰球。事實上自從2005-06賽季以來，勒布朗平均每個賽季要罰18個這樣的球，最少一次也有11個。但本賽季呢？只有2個，僅列聯盟第117位，和開拓者落選秀蒂姆·夸特曼、快艇藍領前鋒巴莫特并列。

  這是怎么回事？真相只有一個：勒布朗有意無意回避關鍵時刻用罰球定勝負，如今的他更樂意用投籃來解決對手，而不是強行突破沖擊籃筐，得分或者造犯規。本賽季，他在一球定勝負的情況下出手13次，其中有8次是在三分線外出手。這個賽季勒布朗投出的關鍵球，距離籃筐平均距離達到19.4英尺，距離罰球線比三分線更遠。當然，對手防突放投的策略也有一定的影響。但貴為聯盟第一人，沒法沖擊籃筐無論如何說不過去。要知道上賽季，勒布朗投關鍵球距離籃筐的平均值為10.8英尺。

  季后賽首戰，勒布朗本來有一個殺死對手的機會：當時距離比賽還有25秒，騎士僅僅領先1分，勒布朗和科沃爾打了一個擋拆，得到了錯位打步行者控衛杰夫·蒂格的機會。蒂格身高僅1.88米，體重82公斤，和勒布朗完全不是一個量級，按理說，勒布朗可以從容持球背打，要么碾到籃下得分要么造犯規罰球。但勒布朗卻沒有那么做，他在比賽還剩7秒時，選擇了跳投三分……結果球不中，給了步行者絕殺的機會。如果不是步行者前鋒C.J.邁爾斯壓哨投籃偏出，騎士主場就會遭遇開門黑，勒布朗也會因為他的選擇而遭到口誅筆伐。但這也讓人更加堅信，勒布朗對自己的罰球信心不足，關鍵時刻他寧肯投三分也不想走上罰球線。

  幸好在對步行者第四戰，勒布朗救贖了自己。比賽最后時刻，落后3分的步行者再度對拿到籃板球的勒布朗戰術犯規，將其送上罰球線。只要罰中1球，騎士就能再下一城，橫掃步行者挺進東部半決賽。

  這是勒布朗進入2017年第一次執行關鍵罰球。

  接過裁判遞過來的球，勒布朗將其放在左臀位置，眼睛盯著籃筐。他連做了兩次深呼吸，再低頭看著自己的雙腳；他拍了三下球，左手轉球，沒有對著右手吹氣，也沒有抹胸，沒有后撤步，沒有挪動雙腳，沒有聳肩，沒有深蹲，而是就那么直接將球投了出去。

  球進了，步行者敗局已定。勒布朗保持了一會兒隨球動作，然后朝著騎士替補席揮了揮拳。他有足夠理由激動和慶祝。罰第二球時，勒布朗完美復制了第一球的準備動作，球出手受，他舉著拳頭走開了，仿佛在慶祝進球……

  但是，這個球沒能罰進。

  但是，這不重要了。

  此后，勒布朗再也沒有得到這樣的機會。東部決賽第三戰被凱爾特人上演驚天逆轉，勒布朗最后3分半鐘沒有出手；他到底克服了心魔沒有？只能總決賽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