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甲第16輪

拉科魯尼亞 2-0 奧薩蘇納

體壇+記者武一帆發(fā)自里亞索球場

年關難過。納瓦拉地方的幾位記者擠在我下邊一排座位當間，瑟瑟寒風中用僵硬的手指敲著鍵盤。聯(lián)賽16輪，奧薩蘇納僅有7分排名墊底，距離第17名、少賽1場的巴倫西亞還有5分差距。這級從何保起？

作客拉科一役，奧薩蘇納“踢的不知是什么玩意兒”。

“奧薩蘇納踢得完全不夠西甲水準”

“科佩”電臺記者略帶輕蔑地說：“卡帕羅斯已經是過去時了。你看奧薩蘇納踢的那叫什么東西？完全不夠西甲的水準。”拉科魯尼亞人對卡帕羅斯普遍有成見。他在2005年接替伊魯雷塔成為拉科主帥，成為一支爭冠隊走向平庸，再滑向低迷的見證人。拉科的衰退不能怪卡帕羅斯——他執(zhí)教的兩個賽季還帶隊打進國王杯半決賽和國際托托杯決賽——但看慣了華麗足球的球迷完全受不了那套粗糙的踢法，更反感他又臭又硬的脾氣。

卡帕羅斯在新聞發(fā)布會上表情僵硬。攝/武一帆

我不止一次拿卡帕羅斯手撕《馬卡》報的事舉例，證明如今媒體工作如何不受尊重。然而61歲的卡帕羅斯看著臺下一張張熟悉的、似曾相識的或完全陌生的面孔，習慣性皺緊的眉頭松開了，朝每一個提問的記者微笑、揮手。他是西甲歷史上執(zhí)教場次第6多的教練，本賽季有機會超過克萊門特升至第5，前提是他能帶領奧薩蘇納實現(xiàn)一個不小的奇跡。但顯然，跟隊記者對老帥的問答套路很不滿意。

卡帕羅斯在訓練中給球員訓話。

才100萬…？要有砸錢保級的覺悟！

奧薩蘇納球迷對俱樂部在聯(lián)賽第11輪炒掉主帥基克·馬丁的做法很不滿意，對卡帕羅斯來接手球隊更有意見。從球員到教練，基克·馬丁幾乎一生為奧薩蘇納效力，不該像隨便那個誰誰那樣被解雇。卡帕羅斯帶隊5輪全負僅入1球，其中對萊加內斯、希洪和拉科魯尼亞都是理論上應該搶分的比賽。倒不是毫無收獲，球隊在國王杯淘汰同樣無心戀戰(zhàn)的格拉納達晉級下一輪，卻因此折了德拉斯奎瓦斯和弗蘭·梅里達兩名主力。別提多尷尬。

俱樂部主席薩瓦爾薩保證：“俱樂部將在冬窗拿出70到100萬歐元的周轉資金用于引援。”讓人簡直欲哭無淚。這100萬歐元或許還得掰成幾瓣來花，怎么能救得了這支全西甲預算最少的球隊？連歷史上頭一遭踢西甲的萊加內斯都早有砸錢保級的覺悟，因為少踢一年西甲，就意味著少拿三四千萬歐元。為何奧薩蘇納這樣的老江湖反而在生死抉擇前如此優(yōu)柔寡斷？

奧薩蘇納俱樂部高層進行傳統(tǒng)圣誕晚餐。

“不能讓祖宗的規(guī)矩壞我手里”

這件事只好去會員大會討論。奧薩蘇納是西班牙職業(yè)足球圈僅存的4家會員制俱樂部之一，也是處境最艱難的。皇馬、巴薩有花不完的金山銀山，畢爾巴鄂也有當?shù)亟鹑趯崢I(yè)富豪撐腰，只有奧薩蘇納仍在改制股份化的十字路口徘徊。2016年3月，薩瓦爾薩主席在納瓦拉大區(qū)議會上據(jù)理力爭，堅決反對眾人對俱樂部走公司化道路的意見。他堅稱：“只要球隊升上西甲，債務就能在兩年內還清，還能保證每年繳納上百萬歐元的稅款。”球隊升上西甲不假，恐怕來年又要去西乙報道。

想做通一位古稀老人的思想工作不是件容易的事，誰到了那個歲數(shù)都有一種“不能讓祖宗的規(guī)矩壞在我手里”的固執(zhí)。況且，奧薩蘇納目前亟待增資，適應新的競爭環(huán)境，肯定會被足球投機者盯上。北方足球兄弟桑坦德上了印度老板的賊船，現(xiàn)在還沒從西乙B爬上來。產業(yè)再破敗好歹也是自己的，可這過氣的制度、過氣的教練和過氣的踢法，什么時候才是頭？

西甲保級形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