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投入魔鬼的懷抱

第11節 50多萬

賈秋明這番表情，譚孝禮盡收眼底，“你別多想，李思請你一是恭喜你旗開得勝，二是昨天這3場幫他贏了大錢。皇馬這場，比賽當天盤口最大的時候是皇馬讓兩球半2.02水，后來先是降盤，又一路升水，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是兩球/兩球半2.05水，最后收盤是2.08水，跟最高的時候比降了一整個盤還不止。于是大把人覺得皇馬要贏球輸盤，都去了西班牙人，李思聽了你的推薦，把這些投注全吃了，再加上他自己下的另外兩場，總共贏了50多萬！”

賈秋明徹底無語了。昨天還一度為自己只能贏2560塊，而譚孝禮最多能贏2.8萬憤憤不平，現在聽到李思贏了50多萬，先是懷疑自己幻聽，繼而覺得整個世界都不真實了。自己的盈利不及譚孝禮的1/10，而譚孝禮的盈利又不及李思的1/10甚至1/20，只要李思贏錢超過56萬，便是譚孝禮的20多倍了。自己要辛辛苦苦幾個月，也未必能攢夠讓夏夢雨去看歐洲杯的10萬元，可同樣是靠自己看好的3場比賽，李思一個晚上賺的錢就夠至少5個人去看歐洲杯了。灰心，喪氣，生無可戀啊！

不過，賈秋明也知道羨慕不來，自己連譚孝禮的本金和膽量都沒有，像李思這般殺伐果斷更是想都不用想，到時候沒病也能嚇出心臟病來。他不由想起了《少林足球》里二師兄那句“我一分鐘幾十萬上下”，對李思而言，巴黎圣日耳曼那場的戲劇性結尾可不就是一分鐘幾十萬上下么！

“50多萬，夠這間辦公室里所有人一起去看歐洲杯了。這是真土豪啊！”

“其實你可以讓李思先幫你墊上錢，一句話的事情，以后慢慢還唄。要是你抹不開臉，我去跟他借，就說我要用錢。憑我倆二十多年的交情，我問他拿100萬他都不帶眨下眼的，而且絕對不會催我還。”

“算了，借錢終究是要還，再說你的面子也是面子。何況借了錢還得靠賭球還，這心理壓力就太大了。還是一步一步來吧，擺正心態，別想一口氣吃成個胖子。”

“其實你還可以跟李思合作，一起贏錢分賬，具體怎么操作可以今天晚上慢慢談。總之你放心，有我在，他吃不了你，別總是整天膽戰心驚的，都快憋出受迫害妄想癥了。而且人家也不是傻子，你要是真的狀態大跌一直輸，他鐵定會及時止損，大不了以后不跟你了唄。”

如果說3個月前賈秋明對李思和他開出的種種價碼是敬而遠之，如今2千多元和50多萬的強烈對比，不由得他對合作不動心。想想譚孝禮應該不會害自己，而且他說的也有道理，如果自己推球不準了，李思輸到一定限度自然會收手，以他一分鐘幾十萬上下的家底，應當不至于傷筋動骨，要綁著自己一起跳樓。

“那今天咱們幾點能完事啊？如果太晚了我得跟小雨說一聲。”賈秋明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不過這個態度表明了是很有建設性的。

“你今晚睡我那兒吧，正好菁菁去上海出差了。你就跟小雨說，直通歐洲杯活動你只搶到一個名額，心情不好，所以晚上找我蹭飯，然后去我那兒散心。這也不算騙她，你賭球這檔子事確實跟那個倒霉活動有直接聯系，既然不能說賭球，那就只能把責任推到活動身上了。”

“我昨天不是找過你了么？”

“再找一次會死啊！磨磨唧唧，要不我去跟她說。”譚孝禮邊數落賈秋明邊撥通了夏夢雨的手機，“小雨啊，我，大禮。小明今天上班還是蔫兒吧唧的，一看就還在跟那個倒霉活動慪氣呢。我尋思要不這樣，今天我帶他去我家住，好好開導開導他。你放心，保證明天還你一個活潑可愛的老公。”

電話另一頭的夏夢雨自無異議。昨天自己可謂使盡了渾身解數，可賈秋明的精神頭非但沒有好轉的跡象，到了今天早上甚至有點癔癥了，譚孝禮愿意幫忙勸解他自然好。

掛了電話，譚孝禮拍了拍賈秋明的肩膀，“搞掂。這么簡單點事兒你還要糾結半天，得虧你賭球下得不大，要是每場1萬還不得糾結死。”

“你還好意思說，聽你說話我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還活潑可愛，你當我3歲么？你這種人就該打回幼兒園重新深造！”

“還是算了，萬一哪個老師看上我，明天幼兒園師生戀就得上頭條了。我這人低調，不想這么張揚。”說話間，譚孝禮看見研發部主管廖元彪走進了辦公室，“不說了，干活。晚上慢慢聊。”

沒想到，廖元彪進了屋徑直朝賈秋明的座位走來，“小明啊，贏了沒？”

還沒等賈秋明說話，譚孝禮已經搶著回答了：“別提了，他正鬧心呢。本來他跟小雨妥妥的前兩名，結果主辦方統計票數居然統計錯了，于是只有小雨搶到一個名額，讓給小明了。師兄，要不這次年中考核你給小明評個高分，讓他多漲點工資，也算是個安慰獎。”

“行啊。”賈秋明和譚孝禮都是一愣，沒想到他答應得這么痛快，誰知廖元彪還有下文，“那我給你評個低分，你就別漲工資了，讓小明漲雙份。怎么樣，這個提議不錯吧？我覺得還挺不錯的。”

“師兄你這就沒誠意了。要不你讓我漲0.5倍，讓小明漲兩倍，我倆乘積還是1嘛。”

“這條意見也不錯，前面半句我考慮考慮，后面半句再議。行了，說正事，我想了想，小明你猜球這么準，要不和我一起重組華彩聯盟吧，說不定哪天就中了個500萬。”

“可是師兄你有衰神附體啊，我覺得你還是不要買彩票比較好。”孫旭日掛著一臉欠揍的表情走進了辦公室，“不過明哥猜足彩這么神，應該能鎮住你的衰氣。明哥，以后我就叫你長門大明神了！”

“珍愛生命，遠離游戲和動漫！你看看你都宅成什么樣了，趕緊找個女朋友是正道！”教訓完孫旭日，譚孝禮轉向廖元彪，“師兄，我看你還是給他打低分吧。”

廖元彪沒理會孫旭日的打岔，繼續說他的美好計劃：“這次我不負責猜球，只管優化縮水，應該就沒問題了。我都想好了，咱們幾個集資入股，小明負責猜球，我負責優化縮水。小明你參加那個活動還只是用了些優化縮水的皮毛，到時候我用當年開發的軟件，你可以設置條件組，還能設置容錯體系，比如5組條件中至少滿足4組。咱倆聯手，絕對無往而不利啊。你好好考慮考慮。要是覺得14場足彩投資額太大，咱們可以玩任9嘛，以小博大。”

賈秋明納悶了，自己剛靠猜足彩初試告捷的時候，廖元彪可是狠狠批駁過孫旭日辭職買彩票的玩笑，怎么現在轉變這么大呢。他現在一門心思撲在賭球上，對足彩實在興趣不大，畢竟賭球猜對一場就能贏一場的錢，而足彩必須14場中至少猜對13場，而且即便中獎也不知道能贏多少錢，萬一是火鍋獎還有可能辛苦一場入不敷出。正想著找個什么理由回絕廖元彪，譚孝禮替他擋駕了，“師兄，你要想靠猜球發家致富，還不如玩單場呢。”

“你是說競彩和北單？可我不就是猜球不準么！”

譚孝禮不屑地一笑，“競彩、北單莊家二話不說就抽走30%多的水，不下串幾乎就沒活路可走，誰去玩它。我是說賭球。”

“賭球抽水哪怕再少，畢竟也是非法的，不受保護啊，萬一莊家跑路了呢？競彩、北單抽水雖然狠，可是國家當莊，總不能跑路吧？”

“莊家要是動不動就跑路，這世上就沒人賭球了。知道中國每年有多少賭資流向國外或是地下黑莊么？6千億！如果政府不那么貪心，開出的盤口不是二話不說先抽30%多的水，這些錢自然是流向國家。一個絕對可靠但往死里壓榨你的莊家，和一個稍有風險但講良心的莊家，你選哪個？反正如果是我下球，我肯定選后者。”

“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啊，膽子太大了。”廖元彪搖了搖頭走開了。

接下來的一天，廖元彪都沒再挑起足彩或是賭球的話頭，也不知是又陷入了思想斗爭，還是被譚孝禮的膽大妄為口無遮攔嚇著了。賈秋明倒也樂得清閑，下了班便和譚孝禮一起去赴李思之宴，不知能談出什么合作結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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