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一個星期，12月30日，勒布朗·詹姆斯就將年滿31歲。在NBA生涯的第13個賽季，他的出場時間已經超過了“魔術師”約翰遜和“大鳥”伯德；喬丹在31歲的時候，更是已經開始了第一段退役生活。但是，皇帝遠沒有達到“安享晚年”的地步，他還在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強，讓騎士變得更強。正如騎士總經理大衛·格里芬說的那樣：“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在克利夫蘭贏得一個總冠軍，他會為此全力以赴。”31歲的勒布朗，會率領騎士第3次殺進總決賽，會拿到隊史第1個總冠軍嗎？

“我們并不完美，但無論訓練還是比賽，我們都帶著憤怒前行。”

凌晨兩點，勒布朗的妻子和一歲大的女兒早已熟睡，但躺在床上的皇帝仍難安眠。他剛剛從底特律回家，在客場對活塞的比賽里，他超越了湖人名宿杰里·韋斯特，在NBA總得分榜上升至第19名，可騎士卻輸掉了比賽。韋斯特也是勒布朗的偶像之一，四年前輸掉對小牛的總決賽后，他開始認真研讀logo man的自傳，其中總決賽屢戰屢敗令其痛苦不堪的章節，引起了他的強烈共鳴。人人都討厭失敗，巨星尤其如此；所以當妻子薩瓦娜賽后打電話祝賀勒布朗超越韋斯特時，得到的回應是：“可我們輸球了。”

“下次你肯定會贏球的。”薩瓦娜安慰丈夫。

“當我重返球場時，我一定會更強大。我不會把負能量帶回家的。”勒布朗喃喃自語道。

可整整三個小時過去了，皇帝仍然焦躁不安。于是他打開了臥室里的電視機——當然是調到靜音模式，他只是需要找到個能讓自己放松下來的節目而已。或許是那個他鐘愛的美食節目，他認識節目里所有的超級名廚，不過自己拿得出手的只有烤奶酪三明治。令他糾結的還有一件事：是不是要看早先打完的勇士對猛龍的比賽錄像？如果是這樣，或許他要喝罐紅牛飲料提提神了。

今年6月，眼見金州勇士隊將帥在自己主場捧起了奧布萊恩杯，絕大部分騎士球員都迅速離開了球場，離開了更衣室，離開了球館，但勒布朗沒有。他穿著緊身內衣和短褲，肩膀上還搭著毛巾，獨自坐在更衣室待了45分鐘。他靜靜地凝視著那些開著的衣柜，回憶著過去幾個月的點點滴滴。每一回訓練，每一場對抗賽，每一點進步，每一個清晨，每一頓健康餐，每一天工作，每一次治療……直到最終離開速貸球館，走過那條灑滿香檳的路，經過勇士球員抱著獎杯跳舞的客隊更衣室，他仍然在想，為什么會這樣？

這已經是勒布朗第四次在總決賽成為失意者了，但每次落敗的感覺都不盡相同。“很痛苦。”他說，“但是幾天過去后，你會重新集中精神，然后開始重新思考，或許我仍然有能力重返總決賽。”過去的那個夏天，他都在復盤與勇士的總決賽；作為NBA總決賽歷史上首位得分、籃板、助攻都領跑所有參賽者的球員，盡管看錄像時對自己單打獨斗的表現并不是那么滿意，勒布朗也忍不住自夸一下：“確實挺酷的。”回想起球隊在上賽季常規賽后半段順風順水，結果全明星大前鋒拉夫在季后賽首輪重傷退賽，全明星控衛歐文又在總決賽中提前倒下，勒布朗的結論是：“我不認為教練或是球員發揮不佳，我們就是實力不如對手。”

除此之外，這僅僅是勒布朗重返克利夫蘭征戰的第一個賽季，他還沒有恢復到最佳狀態。他曾經和球隊高層交流過，回到騎士后，自己的生活節奏被打亂了，這導致身體狀況不及巔峰期。左膝和后背的傷勢，令其速度和爆發力都打了折扣。帶領一支全新的球隊全力向前，也讓他分心不少。他的場均失誤數創造了職業生涯新高，25.3的場均得分也是自新秀賽季后最低的。六年來，他的投籃命中率首次低于50%。他在關鍵時刻的發揮仍有亮點，比如東部半決賽絕殺公牛，但總決賽并未阻止勇士的全力沖擊。所以，勒布朗在邁阿密專門租了間房子，直到9月前都在那里進行特訓，他相信自己仍然可以找回最棒的自己。

那段時間里，每天上午8點半到10點，勒布朗都會和騎士助教菲爾·漢迪在比斯坎灣社區中心練習控球和低位單打；上午11點到下午1點，勒布朗又和訓練師邁克·曼西亞斯在DBC健身房進行力量訓練；晚上7點到9點，勒布朗的商業伙伴蘭迪·米姆斯會陪著他練投籃，訓練地點則換成了依馬庫雷塔-拉薩爾高中或是邁阿密大學。想在南海灘或者夜總會和皇帝偶遇的人顯然失望了。“我想那段時間他只在外面吃過四頓飯吧，就是這樣。”米姆斯回憶道。

作為勒布朗的兒時伙伴，米姆斯不是第一次看到皇帝這樣了。2011年休賽期，勒布朗在熱火的第一個賽季結束后，總決賽輸給小牛的他也是反省后開始了特訓；隨后兩個賽季，熱火都拿到了總冠軍。平心而論，騎士上賽季的失利比起當年熱火，并不是那么難以接受，但他還是會用2011年的教訓提醒自己，也提醒隊友要斗志昂揚地進入下個賽季。“我們滿腔怒火，”勒布朗回憶道，“我們并不完美，但無論訓練還是比賽，我們都帶著憤怒前行。”

在首發后場歐文和香珀特長期缺陣的情況下，騎士仍牢牢坐穩東部頭名。但勒布朗一點兒也不滿意。他曾對著首發中鋒莫茲戈夫怒吼，要他改變拿到球后總是低著頭運兩下的習慣。當特里斯坦·湯普森被吹進攻犯規后，勒布朗指著自己的頭，提醒對方打球要動腦筋。背靠背第二次苦戰雙加時不敵雄鹿后，他批評全隊表現得不夠努力。客場不敵猛龍時，勒布朗在球員會議上毫不客氣地指出隊友的問題。甚至對老鷹時第三控衛賈里德·坎寧安送出一記糟糕傳球后，勒布朗也會在替補席不安地踱步，哪怕騎士已經領先了26分，而比賽還在繼續。“這是一種激烈競爭的情緒。”勒布朗說，“是我始終努力的原因。”

勒布朗快31歲了，但他還在努力變得更強。皇帝母校圣文森特-圣瑪麗高中將體育館鑰匙交給了他，這樣他在晚上還可以自己練罰球。“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在克利夫蘭贏得一個總冠軍，”騎士總經理大衛·格里芬說，“他會為此全力以赴。”

這種情緒，NBA常青樹馬刺是不會理解的，正如馬拉松運動員不會適應百米健將的節奏。勇士也不會帶著這樣的情緒打球，他們喜歡將快樂帶到比賽里。勒布朗爭分奪秒，或許是因為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上多少次頭條；或許是因為他想給年輕隊友做個好榜樣，這樣如果某天勒布朗不能再大包大攬，隊友也能繼續前進。或許是因為他太想擊敗衛冕冠軍了——

當看到勇士對猛龍打出12比0進攻高潮，即便只是看錄像，勒布朗也感受到了那種對勝利的渴望。他希望騎士隊也能打出這樣的氣勢。想到這個，他更激動得睡不著了。

“我不會說回家后的生活很舒服，但沒關系，我本來就不想過安逸日子。”

2014年7月10日，拉斯維加斯永利酒店58層的總統套房里，勒布朗將自己的好朋友們召集在一起，正式宣布：“我想重披騎士戰袍，我想再搏一次。”對勒布朗而言，熱火好比是家世界500強公司，而騎士只是家握有人才和資源的創業公司。16個月后，重新回憶這一幕的勒布朗感慨：“我已經想好了回家后需要經歷的一切，但確實難得多。我不會說這段生活很舒服，但沒關系，我本來就不想過安逸日子。”

持續的失敗是蝕骨毒藥。當勒布朗重回騎士后，他發覺這支球隊頑疾重重。“年輕球員都很優秀，但有時候這也是問題。”追隨勒布朗從熱火來到騎士的詹姆斯·瓊斯說，“他們雖然被迫在訓練前后各加練一個小時，但只是出工不出力。”開會遲到，爭搶出手權，浪費食物，四處閑逛……“松松垮垮，這就是他們與我此前效力球隊的最大區別。”詹姆斯·瓊斯評價道。

你沒法追究某個人的責任。教練組是全新組建的，管理層也換過了。勒布朗2010年離開克利夫蘭后，騎士的目標就從奪冠變為重建，而當皇帝歸來后，他們又要更改目標。每當勒布朗發現有人在比賽時秀運球，或者強行出手投籃，或者輸球后在更衣室里嬉笑，他都會非常生氣。“他用高標準要求每個人進步。”特里斯坦·湯普森說，“顯然這些環節讓他很受傷。”

作為球隊唯一的領袖，勒布朗試圖尋找到最有效的解決問題的方法。“首先，我試圖讓自己更有耐心，但是你要嘗試用不同方式。‘這個沒用，所以……好吧，或許換個方法管用。’有時候你認為應該這么做，但第二天就會發覺不是這么回事。”

去年11月4日在波特蘭，勒布朗站在角落，看著歐文在與利拉德毫無價值的單打獨斗里敗下陣來。背靠背第二場對爵士，歐文獨得34分卻沒有1次助攻。勒布朗不得不警告他，決不能讓這種全場0助攻的情況重演。他想方設法傳遞同樣的訊息，希望對方能接受。11月17日，勒布朗因為身體不適而缺席了對掘金的賽前訓練，結果騎士的表現如同一盤散沙，他們把臟球衣隨手扔在更衣室地上，視屋子中間的臟衣籃如不見。球隊器材管理員馬克·卡什曼將這一場景拍了下來，然后在第二天訓練時給所有人看：“我在這里工作15年了，這是最讓我抓狂的一幕。”

卡什曼想起了2003年發生的一幕。當時勒布朗還是新秀，騎士準備去紐芬蘭省圣約翰打季前賽背靠背第二場。凌晨5點他們才抵達圣約翰，比賽被安排在當地一個球館，但賽前工作人員發現，由于場館此前舉辦了一場冰球比賽，地面還有冰水殘留。于是，這場比賽被迫取消，白跑一趟的騎士球員很惱怒，返回大巴的他們發泄似的將比賽服扔向卡什曼，但勒布朗遞過來的比賽服卻疊得整整齊齊。“我不是有多么成熟。”勒布朗事后這樣對卡什曼解釋，“我只是要好好對待它。”

2014年，勒布朗重新成為這支球隊的統治者。一次訓練后，做冰浴的皇帝與曾在熱火做隊友的詹姆斯·瓊斯和邁克·米勒，討論熱火的贏家文化能否被移植到騎士。當然，瓊斯和米勒只是角色球員，成敗關鍵還要看勒布朗。“領袖為球隊帶來能量，你不能感到倦怠。”瓊斯說，“你不能只是在家里辛勤勞作，你必須站出來，展示給他們看應該怎么做。”勒布朗本想向隊友展示自己是如何訓練，如何恢復的，但膝傷和背傷讓他有心無力。“情況確實很艱難。”皇帝感慨道，“我教導他們，勸告他們——告訴他們我有多么努力，我工作多么全心全意——但因為傷病我卻無法以身作則。”那段時間，他對球隊和自己的狀況深感不安。“為什么我無法找回狀態？”他向長期合作的訓練師曼西亞斯發牢騷，“我曾經可以輕松做到的。”

勒布朗聽到了外界的議論，說他是否已經像蒂姆·鄧肯那樣已過巔峰。“你的巔峰期是什么樣的？在什么時候？我不知道。”皇帝有些困惑，“它是在27歲到30歲？還是27歲到31歲？誰設定了這個標準？”勒布朗承認，傷病纏身是上了年紀的一種征兆；但健康狀況無法解釋為什么他能單打成功那么多次，投進那么多高難度球。在邁阿密，勒布朗和韋德就像打電子游戲那樣搞定比賽，必須投籃命中率高于50%才是真贏家；如果熱火大勝30分，但勒布朗15次出手只進7球，他也會因為一次不理智的后仰跳投而自責。但在克利夫蘭，沒人這樣打過球。

“那三年我的球隊步調一致，齊心協力。”勒布朗說，“如果不是同一個地堡里走出的戰友，是沒法取得這樣的信任的。所以此時你難免會覺得有些孤獨。”他需要適應一個新團隊，而騎士也要適應一個新環境——這里一言一行都可能成為萬眾關注的新聞。勒布朗再度成為克利夫蘭的象征，這也讓他增加了許多負擔。上賽季初期，當勒布朗表現得不盡如人意時，一位曾經執教過他的教練問他怎么了，皇帝并沒有將問題歸咎于受傷的后背或膝蓋，而是指了指自己的頭。“我想了很多，有時候太多了。”勒布朗說，“但后來我試著回想自己從偉大的帕特·萊利那里學到的東西：做事情要抓重點。”

“管理層已經給了我們所需要的一切，如今再沒有任何借口了。”

隨著勒布朗恢復健康，騎士又通過接連兩筆交易得到了莫茲戈夫、香珀特和J.R.史密斯，這支球隊開始步入正軌。這也讓皇帝迅速恢復了信心：“達成的交易讓我很安心，管理層和交易同樣棒。”

莫茲戈夫

球星和總經理，球星和教練，球星和球星之間的關系總是很微妙的。勒布朗更是如此，沒有任何球員擁有他那樣的特權。格里芬毫不避諱，球隊做交易和招募自由球員都會征詢皇帝的意見，“但是人們總覺得勒布朗支配著一切，但他從來沒有這么做過。這是個人人都樂意相信的故事，因為他是勒布朗，因為他有這個能力。可以肯定，如果他去找丹·吉爾伯特（騎士老板）對他說，‘去xx的大衛·格里芬，如果他不滾蛋我就不續約。’那我肯定要走人了。但這不是他會做出的事，不是他的為人，也不是他的想法。他想成為這個星球上最好的球員，以及能力所及的最好領袖，他會將時間和精力投入到這里。”今年夏天，騎士在續約自由球員特里斯坦·湯普森時進展不順，外界認為這是因為其經紀人里奇·保羅正是勒布朗的摯友及經紀人。但實際上，至少勒布朗沒有涉入其中，他基本上處于回避狀態。勒布朗說，自己很清楚隊內每個人的職責所在，不會像外界所說的那樣越界踩線，“教練是首領，而我是他的將軍之一。”

在皇帝看來，進入NBA的第一個賽季，在熱火的第一個賽季，以及重返克利夫蘭的第一個賽季是最具挑戰性的。這個賽季情況好了很多，“每天和你手下最好的球員共事，這種感覺真是太爽了。”大衛·布拉特說。勒布朗變得和藹可親起來，他會招呼隊友在飛機上打牌，安排大家聚餐……“他在場上咄咄逼人，讓人根本喜歡不起來。他的情緒外露，毫不講情面。但他只是讓你知道，這個錯誤是不可接受的。可在飛機上，他又會和你開心玩牌了。”

小時候，勒布朗在臥室墻上掛了一張科比的海報。本賽季，他關注湖人的每一場比賽，生怕這是科比的最后一戰。勒布朗和科比幾乎沒有相同點：前者喜歡分享，后者則更愛獨自閃耀；前者需要團隊，后者習慣一個人。但他們鞭策后輩時同樣嚴厲。“響鼓要用重錘敲。”勒布朗說。他再一次改變了自己的領軍方式，發出更多聲音。本賽季訓練營開始時，勒布朗在會議上告訴隊友：“管理層已經給了我們所需要的一切，如今再沒有任何借口了。”自此，他取消了騎士主場賽前高調的入場儀式，就像在熱火當年所做的一樣，以便讓球員更好地從比賽開始就進入狀態。“我沒那么大耐心。”勒布朗說，這也表明了球隊的進步。

“我看到了那個急速前進的家伙（庫里），給我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一個時代正在落幕。科比本賽季結束后將正式退役，加內特和諾維茨基離開賽場的日子也不遠了。勒布朗，曾經的天才少年，即將成為功勛老將。他想知道年輕一代是否買自己的賬，“我知道自己的臉沒那么和善。”事實上作為全球范圍的超級偶像，勒布朗已經足夠平易近人。隊友總會問他些稀奇古怪的問題：“你會去逛商場嗎？”“會。”“你自己開車嗎？”“有時候。”“你去吃飯的時候餐廳會關門嗎？”“當然不。”

勒布朗已經成了入門級的美食家：他喜歡生魚片和塔塔金槍魚多過牛排和漢堡；他開始品紅葡萄酒，通常是梅亞卡瑪斯或者銀橡這兩個品牌。勒布朗喜歡讓好友米姆斯用便攜式音箱放音樂聽——他把米姆斯稱作“蒙太奇DJ”——上賽季總決賽打客場時，這也是騎士的保留節目之一。他還關注圣文森特地區比賽，看11歲的兒子如何撕碎AAU對手的防線。小勒布朗已經得到了大學招募專員和職業球探的關注，因為父親的緣故，外界對他的期待和失望格外多。“他不想人們知道他是誰。”勒布朗說，“他很討厭人們與其合影，索要簽名。他甚至不想穿我的號碼。”是的，小勒布朗穿的是0號，和拉夫一樣，又或者說是韋斯特布魯克的號碼。勒布朗希望這座城市能像當年庇佑自己那樣，庇佑自己的女兒和兩個兒子，“它保護著我和我的家人。我沒辦法解釋這種感覺，但當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每當走在街上或是夜晚在室外球場打球，我能感覺到人們看著我然后想，‘讓我們來保護這個孩子吧。’以前我能感覺到，現在我仍然能感覺到。”

勒布朗能得到庇佑嗎？自從高中開始，他總是被所有專業媒體評為最好的球員，他習慣掃視位居其后的名字，想象他們的面孔，他們來自何方，他們會怎么向自己發起挑戰。在NBA，這種挑戰來得更加急切：2011年的羅斯、2012年的杜蘭特、2013年的喬治……不過，勒布朗是世界上最強籃球運動員，還是成為了老生常談，沒有人能夠真正威脅到他的王位。

但如今，斯蒂芬·庫里出現了，他連續第二個賽季引爆了NBA賽場。“我已經聽到了關于誰是這個聯盟里最好球員的喋喋不休的爭論。”勒布朗說，“我看到了那個急速前進的家伙，給我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為了勝利，他會在客場對尼克斯和雄鹿的背靠背比賽接連出戰39分鐘和45分鐘，會在對猛龍時打滿第四節，他每天都要做背部理療以便讓自己能堅持下來。他也渴望拿到70勝，盡管看上去幾率不大了。“如果下輩子能和波普（波波維奇）共事，我們可以坐下來喝點紅酒，問問他該怎么打。”勒布朗說，“馬刺知道如何穩步前行，而我還沒想通呢。”他認為自己還有不少缺點：“有時候卡不住位置，會讓對手搶到進攻籃板，讓對手從身后切進去……”

他的視線又落在臥室角落的電視上，已經在播勇士和快艇的比賽了。衛冕冠軍完成了一個23分的驚天逆轉，達成了13連勝。從12月到明年6月會發生很多事，但看上去勇士和騎士在總決賽重逢的可能性不小，庫里和勒布朗會竭力促成這件事。上賽季總決賽第五場結束后，皇帝曾笑著說：“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球員，這一點無需提醒。”但這可能是近10年間，勒布朗的王權被其他球員“侵犯”最厲害的一次。他需要為自己、為騎士證明，就在31歲這一年。